商容佑也用袖子為她把小臉上殘留的水漬擦干:“當年二哥送圣女入宮,
先帝曾有數月夜夜留宿她宮中,可伺候的并非是圣女,忘歸樓月娘擅人皮易容之術,
再精明的人都察覺不出,足可以假亂真,想必陪夜江流之人,也是月娘!”
美美小嘴大張,還記得那天,月娘對大姐說‘娘娘,您信嗎?有一天您還會來謝奴婢呢……’
所以她是這個意思?這么說,大姐懷的就是商晏煜的孩子了?
“那你剛才又說商晏煜難以生育?”
商容佑輕嘆:“有一晚太后不是被夜江流擄走了嗎?”
美美所有的希望再次破滅,是有這事,大姐和她說只是跟夜江流聊了幾個小時的天。
不是她不信大姐,而是大姐那人太好強,把面子看的比什么都重要,不告訴她實情也不是沒可能。
再者那夜她的確喝了不少酒,該死的越少秋也不知抽什么瘋,非要大家全喝趴。
商晏煜那么當真,是不是夜江流趁人之危,而大姐不知道?天吶,這些要不要告訴大姐?
好不容易才整理好心情,且就算說明原因,孩子依舊是夜江流的,她會更恨商晏煜吧?
“容佑,你確定你哥沒有生育能力嗎?”
“嗯,陰冥功并非屬陰,千百年來無人練至二層,一旦練上去,非常傷身,
屬極陽之功,參合不得半點陰氣,可人體哪能沒有陰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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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時常渡出體外,否則會五臟俱焚而死,女子屬陰,若再被渡入太多陰氣,便無法孕育!”
“一丁點可能都沒有?”
商容佑也很希望那夜鳳千乙和夜江流什么都沒發生,可是……搖搖頭:“二哥因陰冥之毒閱人無數,你可聽聞誰有孕過?”
好吧,孩子真是夜江流的,美美捂住臉。
就算商晏煜不是有意的,可也是因為他大姐才遭人侮辱,都是他的錯,混蛋!
回去時,發現人們已經陸陸續續的離開火堆了,趕忙到大姐的營帳,卻不見蹤影,拉過小梅:“人呢?”
小梅欠身:“回王妃話,方才丞相喚娘娘出去了,說有要事相商,
不過沒事,您看惜瞳還守在林子外呢!”走出帳篷,指向遠處的惜瞳和夏侯霜。
這也給了美美緩沖的時間,要不先別和大姐說?
反正她和商晏煜都不可能了,大姐的脾氣她還不了解么?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夜江流跟大姐啥事沒有,但商晏煜此行為也相當惡劣。
這種事不是沒失身就能原諒的,名聲同樣很重要,他怎會同意夜江流這么做?
她要回去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神神叨叨的自語著離開。
小梅一頭霧水,成王妃怎么了?感覺像是哭過,應該沒人敢在這時候欺負她吧?
再次坐在夜深人靜的叢林里,婁千乙不由想到了剛來那會兒,被商晏煜逼得走投無路,也是這樣的月光璀璨的夜晚,獨自一人在樹下睡到天明。
那會兒雖然身受刀傷,精疲力盡,卻是斗志滿滿,不像現在,身上完好無損,心里卻已鮮血淋漓。
坐到大石上,欣賞著地面的斑駁樹影,捻起片枯葉一點點掰碎:“你想對我說什么?”
大石下,男人一襲淺灰絨毛大氅,不管穿的多厚重,雙手永遠都叉在腰上。
倨傲、狂肆,舉手投足間,與那些紈绔子弟如出一轍,但行事作風卻不是他們可比擬的。
五官俊逸硬朗,二十五年磨練,早已成精。
成熟,灑脫,張揚不失穩重,挑眉斜倚到石壁上,同她一起四處觀看:“真的不考慮進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