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折磨了大半夜,后半夜也沒合眼,臉龐還是那么的堅毅俊朗,只不過多了點色彩罷了。
比如臉頰上的幾道刮痕,再比如那個鮮明的五指印。
亦或完全散亂了的頭型?幾縷發絲很不可愛地自額頭垂落臉前,一看就是某人刻意而為之。
至于皺巴巴還完好無損的黑衣下有著什么青啊紫啊的,就不得而知了。
整體來看,狼狽至極,但那股子凌然氣勢始終沒消散過,坐姿一夜未換也丁點不覺難受,細眼半瞇對向屋外女人背影出神,不知在想什么。
估計也沒啥好事!
沒瞧見那看似很平靜的眼波里正散發著冷冷寒光么?
恐怕眼神能殺人,婁千乙的后背已經成篩子了。
“怎么樣?他說了嗎?”
小梅提著食盒進院,先是側身看了看屋內男人,后甚是期盼的望向婁千乙。
本來大伙是想和她一起逼問的,但想到馬車上種種,還有這個計劃都是鳳千乙想的,都覺得沒人家這些手段,既然她要自己來,干脆都撒手不管了。
某女無奈的呼出口氣,接過食盒搖頭晃腦:“呵呵,我都懷疑他是個機器人?!?
怎么打都不吭聲,如柏司衍這種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富家子弟,應該沒遭過啥罪吧?怎就一副刀山油鍋里爬出來的一樣?
若換成是她,不妥協歸不妥協,被虐打時,多多少少都會咬咬牙關,不愧是個變態混賬。
“機器人?”小梅歪頭望天思索,那是什么人?
她雖說是個孤兒,但也是在蘇家長大的,自小飽讀詩書,怎么和鳳美人在一起后,她越來越覺得自己是井底之蛙?
懶得和她解釋,先填飽肚子再說,這種能飽餐的日子也不知道能維持多久,能吃一頓是一頓:“就是木頭人,你下去吧,我若不能撬開他的嘴,你們就更不可能了,放心,不是還有時間嗎?”
女人越是這樣不耐于解說,小梅就越覺得她知識淵博,完全不屑和她這種小人物暢談,乖乖點頭:“您盡量快點,對了!”拉住即將進屋的婁千乙,傾身咬耳朵:“那些人從昨夜就開始行動了,若他們認定的地方搜不到人,很快就會找到這里。”
“明白!他們幾個現在都在干嘛?”
“小菊在繡圖,至于蘭和竹……”似羞于啟齒,咬咬牙恨鐵不成鋼的垂頭蹂躪手指。
婁千乙啥場面沒見過,每次那幫子弟兄泡妞徹夜不歸時,譚傻缺也是這個表情,加之此地又是男人的溫柔鄉,并沒多在意:“隨著他們去吧!”這個節骨眼還有心情繡花玩女人,不服都不行。
聽他們的意思一旦蘇太妃歸西,都會隨之而去,趁現在還活著能享受一點是一點,這種心態也沒錯。
但她會找個機會勸說勸說的,好死不如賴活著。
把木盒里的食物一一擺上桌,有肉有酒,還有小菜兒,兩碗燜小米。
沒錯,小米,這里沒有水稻。
將就著吃吧,比起宮里,這兩天過得簡直可與神仙媲美了。
也不管屋里是不是還有個同樣饑腸轆轆的人,大刺刺落座,一筷子醬牛肉一筷子雞腿不停往嘴里塞。
“嗯,這里的廚子手藝不錯,好吃!”
八輩子沒上過桌一樣,毫無形象可言,長板凳也能半踩半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從哪里來的山大王呢。
‘咕嚕嚕!’
非常給面子的聲音震天響,婁千乙好笑抬眼,發現那人雖肚子在叫,但面上卻還是無動于衷。
明明才不到三十,就有著七老八十的持重老成,還別說,若搞定這種人,成就感絕壁膨脹到爆炸。
一邊大口朵頤一邊沒正行的戲弄:“喂,柏司衍,你是不是很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