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千乙壓根沒把他們的不爽放眼里,大不了干一架。
這可是皇宮,她的地盤,幾千禁衛軍任憑調遣,若在這里都害怕,以后就甭活了。
“木炭、硝石、硫磺……量一定要按比例來,喏,裝進鐵罐。”
“等會,你們前面不是都裝布里的嗎?”柏司衍適時提問。
“那是為了掩人耳目,畢竟流程太簡單,
萬一被有心人得知,如何是好?只能裝在這種密封性強的物品中才會爆炸,
竹筒也行,可效果沒鐵罐來得猛烈,
至于什么原理我也跟你們解釋不清楚,反正不要輕易拿來玩,會要命的!”
女人不論手法還是講話時的神情都格外認真,似已全身心投入。
大概是也沒想到她還有這么正經的一面吧?商晏煜的目光早不在她手上了。
這還是自相遇后第一次心平氣和的近距離觀察。
狡黠的,邪佞的,豪爽的,冷漠的,陰狠的,粗魯的,張牙舞爪的……
甚至還有傻乎乎的,同一張臉做過的所有表情都開始在男人腦海中閃現,清晰得連他自己都驚了一把。
柏司衍雙手撐在桌面,似察覺到什么,眸子向商晏煜那邊睨了一眼,不再多看。
“好了,走吧!”拿起鐵罐子就直接往外走,希望早點將他們給打發掉,然后再來慢慢數銀子。
都到門口才發現二人并沒跟來,不耐轉身:“你們還在磨蹭什么?
這東西只能在外面演示。”瞪一眼,跨出門檻。
只是她沒看到不是都不跟來,而是柏司衍用折扇抵住了商晏煜的手臂。
某商又半天等不到他開口,便用指尖將扇子隔開,昂首走下臺階。
“你別去利用她!”
商晏煜一頓,側偏頭斜睨向后,哼笑:“這話你應該送給你自己!”
柏司衍很想反駁,卻發現根本無力開口。
俊顏上再無素日的雋狂豪邁,極其陰桀,一雙利劍般的墨瞳定格于漸漸遠去的高挑背影上。
許久又頷首哧哧發笑:“商晏煜啊商晏煜,我們真成蛔蟲了。”
搖搖頭,邊嘆息邊舉步跟上。
鳳千乙,你既已成為太后,就乖乖安分守己待在后宮,為什么非要出來拋頭露面?
知不知道有句話叫木秀于林風必摧?
‘砰!’
剛剛被填好的花壇再次被炸開,這回商晏煜跟柏司衍是不信都得信。
的確就那么幾樣簡簡單單的東西就做出‘神器’來了。
“前面有一次還散發出了五彩光芒,是怎么辦到的?”柏司衍邊裝好配方邊虛心求教。
婁千乙揉揉脖頸,越過他們往殿里走,并大聲道:“只是在里面加了點小玩意兒而已,
提煉起來太復雜了,若有機會再告訴你,回去吧。”
懶懶散散跨進門檻,悄悄扭頭,果真見他們已經出了拱門。
立馬精神起來,沖到銀山前摩拳擦掌:“天吶,這么多銀錠子,都可以開個全國連鎖珠寶店了。”
早就醒來的譚美美和商玉也正圍著銀山不舍離開。
“恭喜太后,賀喜太后,終于得償所愿!”白中天跟夏侯霜上前同時跪地恭賀。
包括一些在朝陽宮和永壽宮伺候的宮女太監們,也樂不可支地叩拜賀喜。
婁千乙趕緊抬手:“起來起來,都起來吧,今兒個哀家高興,白大人,這里的人統統都要賞。”
也不管宮奴們都是誰的人了,能陪著熬到現在,就必須犒勞。
白中天彎腰,聲音嘹亮:“微臣遵命!”
有賞?滿屋子人紛紛湊過去跪地叩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