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蘇想著他去了吟兒那里,松了口氣,安穩(wěn)地睡了個(gè)好覺。
可是次日正午,吟兒居然來了折月院,說是來給王爺送湯的。
米蘇驚訝,昨晚裴凱哥難道不是留宿漱玉齋么?為何會(huì)上她這來尋人?
但她還是決定以禮相待,客氣地笑著“吟兒姑娘,王爺不在這里?!?
吟兒眼角一挑,冷笑“現(xiàn)在除了這折月院,王爺還舍得去哪?”
米蘇不再言語,只是淡淡地笑著低頭玩手中的帕子。
情敵的淡定,徹底激怒了吟兒,手掌一翻,那灌還冒著熱氣的銀耳湯,便部潑在了米蘇身上,粘稠地臟了衣裙。
米蘇的眸子,瞬間冷了下來,抬頭直視吟兒“姑娘這是何意?”
吟兒假笑“抱歉啊,剛才我一時(shí)手沒拿穩(wěn),請(qǐng)姑娘見諒。”
“是嗎?”米蘇回以假笑,手中的帕子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shì)揮了出去,直刷過吟兒的臉,連她耳上的珠墜都隨之搖晃。
“你這是干什么?”吟兒大怒。
“抱歉啊,我也是一時(shí)失手?!泵滋K微笑,優(yōu)雅地拿著帕子擦拭身上的污穢。
吟兒氣得抖似篩糠,伸出手就想去抓米蘇的臉,可那尖利的蔻丹還沒挨到米蘇的肌膚,就聽見一聲暴喝“住手。”
米蘇和吟兒同時(shí)一震,抬頭去看院門口,見裴凱哥正一臉怒色地走進(jìn)來。
“王爺,她剛才打我?!币鲀毫⒖桃话驯翘橐话褱I地惡人先告狀。
米蘇卻閑閑地繼續(xù)擦拭衣服,毫無所謂。
裴凱哥的眼中飛快地閃過一絲笑意,卻假裝摟著吟兒的肩膀安慰“別跟寶珠一般見識(shí),她是個(gè)壞脾氣的丫頭,連我都常被她欺負(fù)?!?
米蘇極輕地哼了一聲,帕子一甩,轉(zhuǎn)身就走。
“寶珠你去哪?”裴凱哥問。
她頭都懶得回“我換衣服啊,難不成頂著送給您的銀耳湯過一輩子?”
米蘇換完了衣裳,倚在床頭坐著,聽到外面那潑婦走了,才重新出來,卻見裴凱哥正站在院中央,含著笑等她。
她一愣,冷著臉問他“你怎么沒走?”
他上來攬住她“除了你這,我還能去哪?”
他身上還沾了吟兒的香粉味,她一陣嫌惡,推開了他“別抱我?!?
“真是個(gè)醋壇子?!彼麘蛑o地笑,硬是重新?lián)ё∷?,壓在她耳邊低低地說“我昨夜沒去她那,我在書房批了一夜公文?!?
米蘇怔了怔“誰要你跟我說這些?”
裴凱哥大笑“我就是想說,成了吧?一夜沒睡,這會(huì)兒真困乏,你陪我睡去?!?
光天化日之下,他還說這么露骨的話,米蘇又氣得磨牙“要睡你自己睡?!?
“那怎么行?不摟著我的寶珠,我哪里睡得著?”裴凱哥盯著她微紅的耳垂,又想起了昨晚在書房偷香時(shí),那種美妙的滋味。心里一蕩,將她打橫抱起,走向臥房。
她所不知曉的是,當(dāng)他們進(jìn)去,房門被裴凱哥踢上,李嬤嬤的笑容便迅速斂去,眼神也變得詭異而陰冷……
“謝謝?!边@兩個(gè)字,不知怎么,就輕易溜出了口,連她自己也愣住。
裴凱哥的身體,仿佛也因?yàn)檫@兩個(gè)字,輕顫了一下。
他翻身躺到她身側(cè),將她攬進(jìn)懷里,嘆息了一聲“睡吧?!?
她靠在他胸口,聽著那里傳來的心跳,竟有一種說不出的暖意。
若是,她真的能夠心信任他,該多好……
等她從午睡中醒來時(shí),他已不見,空空的枕衾,一瞬間讓人有寂寞的錯(cuò)覺。
斂住心神,她對(duì)自己苦笑,你是不是真的孤獨(dú)太久,所以只要有人對(duì)你好,你就會(huì)感動(dòng)?
起身出門,見李嬤嬤已在院中的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