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裴璃亦是眼神木然。
而就在此刻,大廳里刀劍的聲音平息啞奴和瞎奴已死,再無人抵擋。
裴凱哥的親兵,亦往這邊而來,他們的腳步聲,忽然使裴璃清醒過來,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只剩下孤身一人,周圍的所有人,皆是敵仇。 他必須先保住命。
思慮之間,他已飛身向米蘇撲了過去,裴凱哥和夜騏驚覺,立刻同時出手去擋。可裴璃卻在空中,驟然轉(zhuǎn)了方向,襲往鳳歌。下一刻,他已將鳳歌拖起,鉗制在身前。
所有人都沒想到,他會出這一招。
“放開她。”米蘇驚愕地大吼,想要沖過去,被夜騏死死按住。
裴凱哥和其他人,則圍住了裴璃,伺機而動。
裴璃咬著牙,神色猙獰,架在鳳歌脖頸上的匕首一旋,鮮紅的血珠,便染上了銀白的刀刃。
鳳歌在這一刻,驀地慘然而笑。
這樣類似的情景,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發(fā)生在他們之間。
不惜拿她的命,換他自己的命,這便是她愛的人,對待她的方式。
是的,她愛他,到了現(xiàn)在,她再不能否認(rèn)。
否則,此刻的心,為何這般痛呢?被自己不愛的人背叛,不會有這種挖心剖肝的疼痛。
自始自終,他對她,不是占有征服,便是侮辱折磨。
甚至方才,還拿他們過去的那一段經(jīng)歷,作為傷害她父親的利器。
這樣的男人,為何她還會愛?她恨自己。
冰涼的淚從她眼中滑下,滴落在裴璃的手背上,他的眼神,有短暫的凝滯,可只是一瞬,他便又厲喝“給我閃開路,不然你們便會看著她死。”隨著這句話,他的刀刃又往下壓了一分,更多的血滲出。
米蘇看著鳳歌的傷口,不顧一切地想要沖過去救她“你放了她……用我換她……”
“別傻了,淺。”鳳歌閉上眼,唇邊的笑,如暴雨中的花瓣,蒼白零落“若是我死了……你就替我……好好活著……”
這句話,讓裴璃的指尖,也是輕微一顫,但他絲毫未松開,再次威脅“讓路,我只給你們最后一次機會。”
裴凱哥只得揮手,親兵退后,裴璃便就這樣拖著鳳歌,面對著他們,一步步后退。鳳歌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一直看著米蘇,目光留戀。
連續(xù)多日昏迷引起的虛弱,加上今天接踵而至的強烈刺激,米蘇眼看著鳳歌的身影,消失在狹窄的暗道中,急火攻心之下,身形前后搖晃,但她仍是勉力支撐住,握著裴凱哥的袖子,聲音沙啞得如同被火灼過“救她,求你幫我救救她。”
夜騏站在旁邊,心如刀絞,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再信任他,而是寧可依賴別人。
裴凱哥不忍地看了夜騏一眼,終于還是反握了一下米蘇的手,安慰“我會。”
他即刻去追裴璃,米蘇也在親兵的攙扶下,艱難地跟隨前往。
只剩下夜騏,獨自站在死寂的地宮大廳中,仿佛有冰寒的風(fēng)從四面八方而來,部直灌入了空蕩蕩的心口,在其中不斷地回旋,轟鳴……
裴璃帶著鳳歌逃往的方向,是幽寧山,那里是通往城外最安的路。
一路上,他沒有低頭看過她一眼,怕自己會心軟。
鳳歌也沒有任何掙扎言語,如同此刻便已經(jīng)死了一般。
裴凱哥則謹(jǐn)慎地跟著,不敢落下太遠(yuǎn),也無法靠得更近,心急如焚。
終于,他們到達了懸崖之上。
裴璃側(cè)著頭向下探看,尋找夜騏曾帶著他和鳳歌出城的那條隱蔽山路。
裴凱哥借此機會,悄悄向前靠近。
裴璃隨即察覺,立刻重新轉(zhuǎn)過身來,厲聲命令裴凱哥“不要再動,否則我將她扔下去。”
說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