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風十分鄙薄其為人,冷冷的道“我皇兄內功深湛,精力充沛,少說也要再做三十年皇帝。他傳位給我之后,我總得好好的干一下,為民造福,少說也得做他三十年。六十年之后,我兒陸遷也八十歲了,就算他只做二十年皇帝,那是在八十年之后……”
方青鸞斥道“胡說八道,哪能等得這么久?限你一個月內登基為君,再過一個月,便禪位于遠山太子。”
陸長風于眼前情勢早已十分明白,陸遠山與方青鸞想把自己當作踏上隋燕皇位的梯階,只有自己將皇位傳了給陸遠山之后,他們才會殺害自己,此刻卻碰也不敢碰,若有敵人前來加害自己,他們還會極力保護,但陸遷卻危險之極。
他哈哈一笑,說道“我的皇位只能傳給我兒陸遷,要我提早傳位,倒是不妨,但要傳給旁人,卻是萬萬不能。”
方青鸞怒道“好罷,我先將陸遷這小子一劍殺了,你傳位給他的鬼魂罷!”說著刷的一聲,又將長劍抽了出來。
陸長風哈哈大笑,說道“你當我陸長風是甚么人?你殺了我兒子,難道我還甘心受你擺布?你要殺盡管殺,不妨將我們一伙人一起都殺了。”
方青鸞一時躊躇難決,此刻要殺陸遷,原只一舉手之勞,但怕陸長風為了殺子之恨,當真豁出了性命不要,那時連陸遠山的皇帝也做不成了。
陸遠山做不成皇帝,自己當然更與隋燕國的皇位沾不上半點邊。他手提長劍,劍鋒上青光幽幽,只映得他雪白的臉龐泛出一片慘綠之色,側頭向陸遠山望去,要聽他示下。
陸遠山道“這人性子倔強,倘若他就此自盡,咱們的大計便歸泡影。好罷,陸遷這小子暫且不殺,既在咱們父子的掌中,便不怕他飛上天去。你將解藥給我再說。”
方青鸞道“是!”但思“遠山太子適才向陸夫人使這眼色,到底是甚么用意?這個疑團不解,便不該貿然給他解藥。可是若再拖延,定然惹他大大生氣,那便如何是好?”
恰好這時黃夫人叫了起來“方青鸞,你說第一個給師娘解毒,怎么新拜了個爹爹,便一心一意的去討好這丑八怪?可莫怪我把好聽的話罵出來,他人不像人……”
方青鸞一聽,正中下懷,向陸遠山陪笑道“義父,我師娘性子剛強,要是言語中得罪了你老人家,還請擔代一二。免得她又再出言不遜,孩兒這就先給師娘解毒,然后立即給義父化解。”說著便將瓷瓶遞到黃夫人鼻端。
黃夫人只聞到一股惡臭,沖鼻欲嘔,正欲喝罵,卻覺四肢勁力漸復,當下眼光不住在陸長風、陸夫人、以及傅偌胡三女臉上轉來轉去,突然間醋意不可抑制,大聲道“鸞兒,快把這四個賊女人都給我殺了。”
方青鸞心念一動“師娘曾說,陸長風性子剛強,決不屈服于人威脅之下,但對他的妻子情婦,卻瞧得比自己性命還重。我何不便以此要脅?”當即提劍走到偌星辰身前,轉頭向陸長風道“長樂王,我師娘叫我殺了她,你意下如何?”
陸長風心中萬分焦急,卻實是無計可施,只得向黃夫人道“阿蘿,以后你要我如何,我便即如何,一切聽你吩咐便了。難道你我之間,定要結下終身不解的仇怨?你叫人殺了我的女人,難道我以后還有好心對你?”
黃夫人雖然醋心甚重,但想陸長風的話倒也不錯,過去十多年來于他的負心薄幸,恨之入骨,以致見到了隋燕人或是姓陸之人都要殺之而后快,但此刻一見到了他面,重修舊好之心便與時俱增,說道“好徒兒,且慢動手,待我想一想再說。”
方青鸞道“長樂王,只須你答允傳位于遠山太子,你所有的王妃側妃,我一概替你保全,決不讓人傷害她們一根寒毛。”陸長風嘿嘿冷笑,不予理睬。
方青鸞尋思“此人風流之名,天下知聞,顯然是個不愛江山愛美人之徒。要他答允傳位,也只有從他的女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