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夫人叫道:“風哥,你……你不可……”和身向他撲將過去。
陸遷適才為了救母,一鼓氣的和方青鸞相斗,待得方青鸞跳窗逃走,他驚魂略定,突然想起:“我剛剛走火入魔,怎么忽然好了?”一凜之下,全身癱軟,慢慢的縮成一團,一時間再也站不起來。
但聽得陸夫人一聲慘呼,陸長風已將劍尖插入自己胸膛。
陸夫人忙伸手拔出長劍,左手按住他的傷口,哭道:“風哥,風哥,你便有一千個、一萬個女人,我也是一般愛你。我有時心中想不開,生你的氣,可是……那是從前的事了……那也是正是為了愛你……”但陸長風這一劍對準了自己心臟刺入,劍到氣絕,已聽不見她的話了。
陸夫人回過長劍,待要刺入自己胸膛,只聽得陸遷叫道:“媽,媽!”一來劍刃太長,二來分了心,劍尖略偏,竟然刺入了小腹。
陸遷見父親母親同時挺劍自盡,只嚇得魂飛天外,兩條腿猶似灌滿了醋,又酸又麻,再也無力行走,雙手著地,爬將過去,叫道:“媽媽,爹爹,你……你們……”
陸夫人道:“孩兒,爹和媽都去了,你……你好好照料自己……”
陸遷哭道:“媽,媽,你不能死,不能死,爹爹呢?他……他怎么了?”
伸手摟住了母親的頭頸,想要替她拔出長劍,深恐一拔之下反而害她死得快些,卻又不敢。
陸夫人道:“你要學你伯父,做一個好皇帝……”
忽聽得陸遠山說道:“快拿解藥給我聞,我來救你母親。”
陸遷大怒,喝道:“都是你這奸賊,捉了我爹爹來,害得他死于非命。我跟你有不共戴天之仇!”霍的站起,搶起地下一根鋼杖,便要向陸遠山頭上劈落。
陸夫人尖聲叫道:“不可!”
陸遷一怔,回頭道:“媽,這人是咱們大對頭,孩兒要為你和爹爹報仇。”
陸夫人仍是尖聲叫道:“不可!你……你不能犯這大罪!”
陸遷滿腹疑團,問道:“我……我不能……犯這大罪?”
他咬一咬牙,喝道:“非殺了這奸賊不可。”又舉起了鋼杖。
陸夫人道:“你俯下頭來,我跟你說。”
陸遷低頭將耳湊到她的唇邊,只聽得母親輕輕說道:“孩兒,這個陸遠山,才是你真正的父親。你爹爹對不起我,我在惱怒之下,也做了一件對不起他的事,后來便生了你。”
“你爹爹不知道,一直以為你是他的兒子,其實不是的。你爹爹并不是你真的爹爹,這個人才是,你千萬不能傷害他,否則……否則便是犯了殺父的大罪。”
“我從來沒喜歡過這個人,但是……但是不能累你犯罪,害你將來死了之后,墮入阿鼻地獄,到不得西方極樂世界。我……我本來不想跟你說,以免壞了你爹爹的名頭,可是沒有法子,不得不說……”
在短短不到一個時辰之間,大出意料之外的事紛至沓來,正如霹靂般一個接著一個,只將陸遷驚得目瞪口呆。他抱著母親的身子,叫道:“媽,媽,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陸遠山道:“快給我解藥,好救你媽。”陸遷眼見母親吐氣越來越是微弱,當下更無余暇多想,拾起地下的小瓷瓶,去給陸遠山解毒。
陸遠山勁力一復,立即拾起鋼杖,嗤嗤嗤嗤數響,點了陸夫人傷口處四周的穴道。
陸夫人搖了搖頭,道:“你不能再碰我的身子。”對陸遷道:“孩兒,我還有話跟你說。”陸遷又俯身過去。
陸夫人輕聲道:“這個人和你爹爹雖是同姓同輩,卻算不得是甚么兄弟。你爹爹的那些女兒,甚么李姑娘哪、韓姑娘哪、杏兒姑娘哪,你愛哪一個,便可娶哪個……他們大唐或許不行,甚么同姓不婚。咱們隋燕可不管這么一套,只要不是親兄妹便是了。這許多姑娘,你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