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人被毒蛇咬中,可用口吮出毒質。
只是天下毒質千變萬化,自不能一概而論。這避塵幼獸雖具奇毒,入胃也是無礙,反而自身為崔士元的胃液所化。就這幼獸而言,崔士元的胃液反是劇毒,竟將它化成了一團膿血。
崔士元站直身子,走了幾步,忽覺肚中一團熱氣,有如炭火,不禁叫了聲“啊喲!”
這團熱氣東沖西突,無處宣泄,他張口想嘔它出來,但說甚么也嘔它不出,深深吸一口氣,用力噴出,只盼避塵幼獸化成的毒氣隨之而出,那知一噴之下,這團熱氣竟化成一條熱線,緩緩流入了他的任脈,心想“好罷,咱們一不做,二不休,幼獸老兄你陰魂不散,纏上了區區在下,我的膻中氣海便作了你的葬身之地罷。
你想幾時毒死我,崔士元隨時恭候便了。”依法呼納運息,暖氣果然順著他運熟了的經脈,流入了膻中氣海,就此更無異感。
鬧了這半天,居然毫不疲累,當下捧些土石,蓋在云中獸的尸身之上,默默禱祝“云中獸,下次我帶你主人鐘姑娘,來你墳前祭奠,捉幾條毒蛇給你上供。你剛才咬了我一口,出于無心,這事我不會跟你主人說,免得她怪你,你放心好啦。”
出得林來,不多時見到歐冶子仗劍急奔,心想“他是在追上官站娘,我可不能置身事外。”當下悄悄跟隨在后。
此時他身上已有七名望月崖弟子的內力,毫不費力的便跟著他一路上峰。歐冶子掛念兒子安危,也沒留神有人跟隨。
崔士元怕他轉身動蠻,又抓住自己來跟上官鈴“走馬換將”,和他相距甚遠,來到半山腰時,想到即可與上官鈴相會,心中熱切,又怕南海煞神久等不耐,傷害了她,忍不住縱身大呼。
崔士元將上官鈴摟在懷里,又是歡喜,又是關心,只問“上官姑娘,你傷處好些了么?那惡人沒欺侮你罷?”上官鈴嗔道“我是你甚么人?還是上官姑娘、上官姑娘的叫我。”。
崔士元見她輕嗔薄怒,更增三分麗色,這七日來確是牽記得她好苦,雙臂一緊,柔聲道“婉妹,婉妹!我這么叫你好不好?”
說著低下頭來,去親近她嘴唇。上官鈴“啊”的一聲,滿臉飛紅的跳將起來,道“有旁人在這兒,你,你……怎么可以?噫!那些人呢?”四周一看,只見那寬袍客和褚、古、傅、朱四人都已影蹤不見,歐冶子也已抱著兒子走了,周圍竟是一個人也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