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惠好小和尚跪倒,磕下頭去,說道“傾城派不肖弟子江半城,拜見本派新任掌門?!?
這一下只嚇得惠好小和尚手足無措,心中只說“這人可真瘋了!這人可真瘋了!”忙跪下磕頭還禮,說道“老前輩行此大禮,可折殺小僧了?!?
江半城正色道“師弟,你是我師父的關門弟子,又是本派掌門。我雖是師兄,卻也要向你磕頭!”
惠好小和尚道“這個……這個……”這時才知江半城并非發瘋,但唯其不是發瘋,自己的處境更加尷尬,肚里只連珠價叫苦。
江半城道“師弟,我這條命是你救的,師父的心愿是你完成的,受我磕這幾個頭,也是該的。師父叫你拜他為師,叫你磕九個頭,你磕了沒有?”
惠好小和尚道“頭是磕過的,不過當時我不知道是拜師。我是少林派弟子,不能改入別派?!?
江半城道“師父當然已想到了這一著,他老人家定是化去了你原來的武功,再傳你本派功夫。師父已將畢生功力都傳了給你,是不是?”
惠好小和尚只得點頭道“是?!苯氤堑馈氨九烧崎T人標記的這枚寶石指環,是師父從自己手上除下來,給你戴在手上的,是不是?”
惠好小和尚道“是!不過……不過我實在不知道這是什么掌門人的標記?!?
江半城盤膝坐在地下,說道“師弟,你福澤深厚之極。
我和丁墨寒想這只寶石指環,想了幾十年,始終不能到手,你卻在一個時辰之內,便受到師父的垂青?!?
惠好小和尚忙除下指環遞過,說道“前輩拿去便是,這只指環,小僧半點用處也沒有。”
江半城不接,臉色一沉,道“師弟,你受師父臨死時的重托,豈能推卸責任?師父將指環交給你,是叫你去除滅丁墨寒這廝,是不是?”
惠好小和尚道“正是。但小僧功行淺薄,怎能當此重任?”
江半城嘆了口氣,將寶石指環套回在惠好小和尚指上,說道“師弟,這中間原委,你多有未知,我簡略跟你一說。本派叫做傾城派,向來的規矩,掌門人不一定由大弟子出任,門下弟子之中誰的武功最強,便由誰做掌門?!?
惠好小和尚道“是,是,不過小僧武功差勁之極。”
江半城不理他打岔,說道“咱們師父共有同門三人,師父排行第二,但他武功強過咱們的師伯,因此便由他做掌門人?!?
“后來師父收了我和丁墨寒兩個弟子,師父定下規矩,他所學甚雜,誰要做掌門,各種本事都要比試,不但比武,還得比琴棋書畫。丁墨寒于各種雜學一竅不通,眼見掌門人無望,竟爾忽施暗算,將師父打下深谷,又將我打得重傷?!?。
惠好小和尚在薛慕華的地窖中曾聽他說過一些其中情由,哪料到這件事竟會套到了自己頭上,心下只暗暗叫苦,順口道“丁施主那時居然并不殺你。”
江半城道“你別以為他尚有一念之仁,留下了我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