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女道“釣魚有什么好玩?氣悶死了。你想吃魚,用這釣桿來刺魚不更好些么?”
說著從漁人手中接過釣桿,隨手往水中一刺,釣桿尖端刺入一尾白魚的魚腹,提起來時,那魚兀自翻騰扭動,傷口中的鮮血一點點的落在碧水之上,紅綠相映,鮮艷好看,但彩麗之中卻著實也顯得殘忍。
陸遷見她隨手這么一刺,右手先向左略偏,劃了個小小弧形,再從右方向下刺出,手法頗為巧妙,姿勢固然美觀,但用以臨敵攻防,畢竟是慢了一步,實猜不出是哪一家哪一派的武功。
那少女手起桿落,接連刺了六尾青魚白魚,在魚桿上串成一串,隨便又是一抖,將那些魚兒都拋入湖中。
那漁人臉有不豫之色,說道“年紀輕輕的小姑娘,行事恁地狠毒。你要捉魚,那也罷了,刺死了魚卻又不吃,無端殺生,是何道理?”
那少女拍手笑道“我便是喜歡無端殺生,你待怎樣?”雙手用力一拗,想拗斷他的釣桿,不料這釣桿甚是牢固堅韌,那少女竟然拗不斷。
那漁人冷笑道“你想拗斷我的釣桿,卻也沒這么容易。”那少女向漁人背后一指,道“誰來了啊?”
那漁人回頭一看,不見有人,知道上當,急忙轉過頭來,已然遲了一步,只見他的釣桿已飛出數十丈外,嗤的一聲響,插入湖心,登時無影無蹤。
那漁人大怒,喝道“哪里來的野丫頭?”伸手便往她肩頭抓落。
那少女笑道“救命!救命!”躲向陸遷背后。那漁人閃身來捉,身法甚是矯捷。
陸遷一瞥眼間,見那少女手中多了件物事。似是一塊透明的布匹,若有若無,不知是什么東西。
那漁人向她撲去,不知怎的,突然間腳下一滑,撲地倒了,跟著身子便變成了一團。
陸遷這才看清楚,那少女手中所持的,是一張以極細絲線結成的魚網。絲線細如頭發,質地又是透明,但堅韌異常,又且遇物即縮,那漁人身入網中,越是掙扎,漁網纏得越緊,片刻之間,就成為一只大粽子般,給纏得難以動彈。
那漁人厲聲大罵“小丫頭,你弄什么鬼花樣,以這般妖法邪術來算計我。”
陸遷暗暗駭異,知那少女并非行使妖法邪術,但這張漁網卻確是頗有妖氣。
這漁人不住口的大罵。那少女笑道“你再罵一句,我就打你了。”那漁人一怔,便即住口,滿臉脹得通紅。
便在此時,湖西有人遠遠說道“褚兄弟,什么事啊?”湖畔小徑上一人快步走來。陸遷望見這人一張國字臉,四十來歲、五十歲不到年紀,形貌威武,但輕袍緩帶,裝束卻頗瀟灑。
這人走近身來,見到那漁人被縛,很是訝異,問道“怎么了?”那漁人道“這小姑娘使妖法……”
那中年人轉頭向吳雙瞧去。那少女笑道“不是她,是我!”那中年人哦的一聲,彎腰一抄,將那漁人龐大的身軀托在手中,伸手去拉漁網。
豈知網線質地甚怪,他越用力拉扯,漁網越收得緊,說什么也解不開。
那少女笑道“只要他連說三聲‘我服了姑娘啦!’我就放了他。”那中年人道“你得罪了我褚兄弟,沒什么好結果的。”那少女笑著道“是么?我就是不想要什么好結果。結果越壞,越是好玩。”
那中年人左手伸出,搭向她肩頭。那少女陡地向后一縮,閃身想避,不料她行動雖快,那中年人更快,手掌跟著一沉,便搭上了她肩頭。
那少女斜肩卸勁,但那中年人這只左掌似乎已牢牢粘在她肩頭。那少女嬌斥“快放開手!”
左手揮拳欲打,但拳頭只打出一尺,臂上無力,便軟軟的垂了下來。她大駭之下,叫道“你使什么妖法邪術,快放開我。”
中年人微笑道“你連說三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