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人道“我去瞧瞧。”托著那漁人,便向竹林中快步行去。他這一移動身子,立見功力非凡,腳步輕跨,卻是迅速異常,陸遷一只手托在吳雙腰間,不疾不徐的和他并肩而行。那中年人向他瞧了一眼,臉露欽佩之色。
這竹林頃刻即至,果然每一根竹子的竹桿都是方的,在竹林中行了數丈,便見三間竹子蓋的小屋,構筑甚是精致。
那美婦聽得腳步聲,搶了出來,叫道“你……你快來看,那是什么?”手里拿著一塊黃金鎖片。
陸遷見這金鎖片是女子尋常的飾物,并無特異之處,那日吳雙受傷,陸遷到她懷中取傷藥,便曾見到她有一塊模樣差不多的金鎖片。
豈知那中年人向這塊金鎖片看了幾眼,登時臉色大變,顫聲道“哪……哪里來的?”
那美婦道“是從她頭頸中除下的,我曾在她們左肩上劃下記號,你自己……你自己瞧去……”說著已然泣不成聲。
那中年人快步搶進屋內。吳雙身子一閃,也搶了進去,比那美婦還早了一步。
陸遷跟在那女子身后,直進內堂,但見是間女子臥房,陳設精雅。陸遷也無暇細看,但見那紫衫少女橫臥榻上,僵直不動,已然死了。
那中年人拉高少女衣袖,察看她的肩頭,他一看之后,立即將袖子拉下。陸遷站在他背后,瞧不見那少女肩頭有什么記號,只見到那中年人背心不住抖動,顯是心神激蕩之極。
那美婦扭住了那中年人衣衫,哭道“是你自己的女兒,你竟親手害死了她,你不撫養女兒,還害死了她……你……
你這狠心的爹爹……”
陸遷大奇“怎么?這少女竟是他們的女兒。啊,是了,想必那少女生下不久,便寄養在別處,這金鎖片和左肩上的什么記號,都是她父母留下的記憶。”突見吳雙淚流滿面,身子一晃,向臥榻斜斜的倒了下去。
陸遷吃了一驚,忙伸手相扶,一彎腰間,只見榻上那少女眼珠微微一動。她眼睛已閉,但眼珠轉動,隔著眼皮仍然可見。
陸遷關心吳雙,只問“怎么啦?”吳雙站直身子,拭去眼淚,強笑道“我見這位……這位姑娘不幸慘死,心里難過。”
陸遷伸手去搭那少女的脈搏。那美婦哭道“心跳也停了,氣也絕了,救不活啦。”
陸遷微運內力,向那少女腕脈上沖去,跟著便即松勁,只覺那少女體內一股內力反激出來,顯然她是在運內力抗御。
陸遷哈哈大笑,說道“這般頑皮的姑娘,當真天下罕見。”
那美婦人怒道“你是什么人,快快給我出去!我死了女兒,你在這里胡說八道什么?”
陸遷笑道“你死了女兒,我給你醫活來如何?”一伸手,便向那少女的腰間穴道上點去。
這一指正點在那少女腰間的“京門穴”上,這是人身最末一根肋骨的尾端,陸遷以內力透入穴道,立時令她麻癢難當。
那少女如何禁受得住,從榻上一躍而起,格格嬌笑,伸出左手扶向陸遷肩頭。
那少女死而復活,室中諸人無不驚喜交集。那中年人笑道“原來你嚇我……”那美婦人破涕為笑,叫道“我苦命的孩兒!”張開雙臂,便向她抱去。
不料陸遷反手一掌,打得那少女直摔了出去。他跟著一伸手,抓住了她手腕,冷笑道“小小年紀,這等歹毒!”
那美婦叫道“你怎么打我孩兒?”若不是瞧在他“救活”了女兒的份上,立時便要動手。
陸遷拉著那少女的手腕,將她手掌翻了過來,說道“請看。”
眾人只見那少女指縫中挾著一枚發出綠油油光芒的細針,一望而知針上喂有劇毒。
她假意伸手去扶陸遷肩頭,卻是要將這細針插入他身體,幸好他眼明手快,才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