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知義抬起頭來,只見廳上鋪著一張花紋斑斕的極大地毯。地毯盡頭的錦墊上坐著一個美麗的少女,正是吳懿。
她赤著雙腳,踏在地毯之上。孫知義一見到她一雙雪白晶瑩的小腳,當真是如玉之潤,如緞之柔,一顆心登時猛烈的跳了起來,雙眼牢牢的釘住她一對腳,見到她腳背的肉色便如透明一般,隱隱映出幾條青筋,真想伸手去撫摸幾下。
兩個關外兵放開了他。孫知義搖晃了幾下,終于勉強站定。他目光始終沒離開吳懿的腳,見她十個腳趾的趾甲都作淡紅色,像十片小小的花瓣。
吳懿眼中瞧出來,卻是個滿身血污的丑陋少年,面肉扭曲,下顎前伸,眼光中卻噴射出貪婪的火焰。
她登時想起了一頭受傷的餓狼。在觀山海時,她和兩個師兄出去打獵,她一箭射中了一頭餓狼,但沒能將狼射死。
那狼受了重傷,惡狠狠的瞪著自己,眼神便如孫知義這般,那狼只想撲上來咬死自己,雖然縱躍不起,仍是露出白森森的獠牙,嗚嗚怒嗥。
吳懿喜歡看這野性的眼色,愛聽那狼兇暴而無可奈何的嗥叫,只是孫知義太軟弱,一點也不反抗,實在太不夠味。
昨天他向陸遷投擲石灰包,不肯跪拜,說話倔強得很,不肯要陸遷的錢,吳懿很是歡喜,心想這是一頭兇猛厲害的野獸。
她要折磨他,刺得他遍體鱗傷,要他身上每受一處傷,便向自己狠狠的咬上一口,當然,這一口決不能讓他咬中了。
但將他擒了來放“人鳶”,這頭野獸竟沒反抗,死樣活氣的,那可太不好玩。她微皺眉頭,尋思“想個什么新鮮法兒來折磨他才好玩?”
突然之間,孫知義喉頭發出“荷荷”兩聲,也不知從那里來的一股力道,猶如一頭豹子般向吳懿迅捷異常的撲了過去,抱著她的小腿,低頭便去觸她雙足腳背。
吳懿大吃一驚,尖聲叫了起來。兩名關外兵和吳懿身旁服侍的四個婢女齊聲呼斥,搶上前去拉開。
但他雙手牢牢抱著,死也不肯放手。關外兵一拉之下,便將吳懿也從錦墊上扯了下來,一交坐在地毯上。兩名關外兵又驚又怒,不敢再拉,一個用力打他背心,另一個打他右臉。
孫知義傷口腫了,高燒未退,神智不清,早如瘋了一般,對眼前的情景遭遇全是一片茫然。他緊緊抱著吳懿小腿,不住觸著她的腳。
吳懿覺到他炎熱而干燥的嘴唇在觸碰自己的腳,心中害怕,卻也有些麻麻癢癢的奇異感覺,突然間尖叫起來“啊喲!他咬住了我的腳趾頭。”
忙對兩名關外兵道“你們快走開,這人發了瘋,啊喲,別讓他咬斷了我的腳趾。”
孫知義輕輕咬著她的腳趾,吳懿雖然不痛,卻怕他突然使勁咬了下去,惶急之下,知道不能用強,生怕關外兵若再使力毆打,他便不顧性命的亂咬了。
兩名關外兵無法可施,只得放開了手。吳懿叫道“快別咬,我饒你不死,哎唷,放了你便是。”
孫知義這時心神狂亂,那去理會她說些什么?一名關外兵按住腰刀,只想突然拔刀出鞘,一刀從他后頸劈下,割下他的腦袋,只是他抱著吳懿的小腿,這一刀劈下,只怕傷著了吳懿,遲疑不發。
吳懿又道“喂!你又不是野獸,咬人干什么?快放開嘴,我叫人給你治傷,放你回中原。”
孫知義仍是不理,但牙齒并不用力,也沒咬痛了她,一雙手在她腳背上輕輕愛撫,心中飄飄蕩蕩地,好似又做了人鳶,升入了云端之中。
一名關外兵靈機一動,抓住了孫知義的咽喉。孫知義喉頭被扼,不由自主的張開了口。
吳懿急忙縮腿,將腳趾從他口中抽了出來,站起了身,生怕他發狂再咬,雙腳縮到了錦墊之后。兩名關外兵抓住孫知義,一拳拳往他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