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驚膽戰(zhàn)之下,這一聲叫得甚是響亮,只聽得山腰中有人長聲呼道“在這里了,大伙向這邊追啊。”呼聲清朗洪亮,正是不平道人的聲音。
惠好心道“啊喲,不好!我這一聲叫,可泄露了行藏,那便如何是好?”要待回去背負(fù)那女童,實是害怕,但說置之不理,自行逃走,又覺不忍,站在山坡之上,猶豫不定。
向山腰中望下去,只見四五個黑點正向上爬來,雖然相距尚遠(yuǎn),但終究必會追到,那女童落入了他們手中,自無幸理。
他走下幾步,說道“喂,你如答應(yīng)不咬我,我便背你逃走。”
那女童哈哈一笑,說道“你過來,我跟你說。上來的那五人第一個是不平道人,第二個是烏老衰,第三個姓安,另外兩人一個姓羅,一個姓利。我教你幾手本領(lǐng),你先將不平道人打倒。”
她頓了一頓,微笑道“只將他打倒,令他不得害人,卻不是傷他性命,那并非殺生,不算破戒。”
惠好道“為了救人而打倒兇徒,那自然是應(yīng)該的。不過不平道人和烏老衰武功甚高,我怎打得倒他們?你本事雖好,這片刻之間,我也學(xué)不會。”
那女童道“蠢才,蠢才!虛云子是蘇半城和丁墨寒二人的師父。蘇丁二人武功如何,你親眼見過的,徒弟已然如此,師父可想而知。”
“他將七十多年來勤修苦練的功力全都傳了給你,不平道人、烏老衰之輩,如何能與你相比?你只是蠢得厲害、不會運用而已。你將那只布袋拿來,右手這樣拿住了,張開袋口,真氣運到左臂,左手在敵人后腰上一拍……”
惠好依法照學(xué),手勢甚是容易,卻不知這幾下手法,如何能打得倒這些武林高手。
那女童道“跟著下去,左手食指便點敵人這個部位。不對,不對,須得如此運氣,所點的部位也不能有絲毫偏差。
所謂失之毫厘,謬以千里,臨敵之際,務(wù)須鎮(zhèn)靜從事,若有半分參差,不但打不倒敵人,自己的性命反而交在對方手中了。”
惠好依著她的指點,用心記憶。這幾下手法一氣呵成,雖只五六個招式,但每個招式之中,身法、步法、掌法、招法,均有十分奇特之處,雙足如何站,上身如何斜,實是繁復(fù)之極。
惠好練了半天,仍沒練得合式。他悟性不高,記性卻是極好,那女童所教的法門,他每一句都記得,但要一口氣將所有招式全都演得無誤,卻萬萬不能。
那女童接連糾正了幾遍,罵道“蠢才,虛云子選了你來做武功傳人,當(dāng)真是瞎了眼睛啦。他要你去跟那賤婢學(xué)武,倘若你是個俊俏標(biāo)致的少年,那也罷了,偏偏又是個相貌丑陋的小和尚,真不知虛云子是怎么挑的。”
惠好說道“虛云子老先生也曾說過的,他一心要找個風(fēng)流俊雅的少年來做傳人,只可惜……這堯天神脈的規(guī)矩古怪得緊,現(xiàn)下……現(xiàn)下堯天神脈的掌門人是你當(dāng)去了……”
下面一句話沒說下去,心中是說“你這老鬼附身的小姑娘,卻也不見得有什么美貌。”
說話之間,惠好又練兩遍,第一遍左掌出手太快,第二遍手指卻點歪了方位。
他性子卻很堅毅,正待再練,忽聽得腳步聲響,不平道人如飛般奔上坡來,笑道“小和尚,你逃得很快啊!”雙足一點,便撲將過來。
惠好眼見他來勢兇猛,轉(zhuǎn)身欲逃。那女童喝道“依法施為,不得有誤。”惠好不及細(xì)想,張開市袋的大口,真氣運上左臂,揮掌向不平道人拍去。
不平道人罵道“小和尚,居然還敢向你道爺動手?”舉掌一迎。惠好不等雙掌相交,出腳便勾。
說也奇怪,這一腳居然勾中,不平道人向前一個踉蹌,惠好左手圈轉(zhuǎn),運氣向他后腰拍落。這一下可更加奇了,這個將三十六洞洞主、七十二島島主渾沒放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