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正要跟你說一件金鸞國的大事,只不過易大彪?yún)s早已見閻王去啦!”
陳長老道“此話當(dāng)真?請問金鸞國有甚么大事?”
一貫士道“你罵我說話如同放屁,這回兒我可不想放屁了。”
陳長老只氣得白須飄動,但心想以大事為重,當(dāng)即哈哈一笑,說道“適才說話得罪了閣下,老夫陪罪。”
一貫士道“陪罪倒也不必,以后你多放屁,少說話,也就是了。”
陳長老一怔,心道“這是甚么話?”只是眼下有求于他,不愿無謂糾纏,微微一笑,并不再言。
一貫士忽然道“好臭,好臭!你這人太不成話。”
陳長老道“甚么不成話?”
一貫士道“你不開口說話,無處出氣,自然須得另尋宣泄之處了。”
陳長老心道“此人當(dāng)真難纏。我只說了一句無禮之言,他便顛三倒四的說了沒完。我只有不出聲才是上策,否則他始終言不及義,說不上正題。”當(dāng)下又是微微一笑,并不答話。
一貫士搖頭道“非也,非也!你跟我抬杠,那你錯之極矣!”
陳長老微笑道“在下口也沒開,怎么與閣下抬杠?”
一貫士道“你沒說話,只放臭屁,自然不用開口。”
陳長老皺起眉頭,說道“取笑了。”
一貫士見他一味退讓,自己已占足了上風(fēng),便道“你既然開口說話,那便不是和我抬杠了。我跟你說了吧。幾個月之前,我隨著咱們公子、鄧大哥、公冶二哥等一行人,在甘涼道上的一座樹林之中,見到一群叫化子,一個個尸橫就地,有的身首異處,有的腹破腸流,可憐啊!可憐。這些人背上都負(fù)了布袋,或三只,或四只,或五只焉,或六只焉!”
陳長老道“想必都是敝幫的兄弟了?”
一貫士道“我見到這群老兄之時,他們都已死去多時,那時候啊,也不知道喝了孟婆湯沒有,上了望鄉(xiāng)臺沒有,也不知在十殿閻王的哪一殿受審。他們既不能說話,我自也不便請教他們尊姓大名,仙鄉(xiāng)何處,何幫何派,因何而死。否則他們變成了鬼,也都會罵我一聲‘有話便說,有屁少放!’豈不是冤哉枉也?”
陳長老聽到涉及本幫兄弟多人的死訊,自是十分關(guān)心,既不敢默不作聲,更不敢出言頂撞,只得道“一兄說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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