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長老向四名弟子道:“快去報訊,幫主在這里。”
四名弟子應(yīng)道:“是!”轉(zhuǎn)身出去。
吳懿喝道:“下手!”
孫知義應(yīng)聲一掌拍出,炕底下杏兒和陸遷只覺房中突然一陣寒冷徹骨,那四名丐幫弟子哼也沒哼一聲,已然尸橫就地。
宋長老又驚又怒,舉掌當(dāng)胸,喝道:“你……你……你對幫中兄弟,竟然下這等毒手!”
吳懿道:“將他也殺了。”
孫知義又是一掌,宋長老舉掌一擋,“啊”的一聲慘呼,摔出了大門。
吳懿格格一笑,道:“這人也活不成了!你餓不餓?咱們?nèi)フ倚┏缘摹!睂O知義負在背上,兩人同到廚房之中,將杏兒煮好了的飯菜拿到廳上,吃了起來。
杏兒在陸遷耳邊說道:“這二人好不要臉,在喝我給你煮的雞湯。”
陸遷低聲道:“他們心狠手辣,一出手便殺人,待會定然又進房來。咱們快從后門溜了出去。”
杏兒不愿他和那個“韓姑娘”相見,聽他這么說,正是求之不得。兩人輕手輕腳的從炕底爬了出來。杏兒見陸遷滿臉煤灰,忍不住好笑,伸手抿住了嘴。出了房門,穿過灶間,剛踏出后門,陸遷忍了多時的噴嚏已無法再忍,“乞嗤”一聲,打了出來。
只聽得孫知義叫道:“有人!”杏兒眼見四下里無處可躲,只灶間后面有間柴房,一拉陸遷,鉆進了柴草堆中。
但聽吳懿叫道:“甚么人?鬼鬼祟祟的,快滾出來!”
孫知義道:“多半是鄉(xiāng)下種田人,我看不必理會。”
吳懿道:“甚么不必理會?你如此粗心大意,將來定吃大虧,別作聲!”她眼盲之后,耳朵特別敏銳,依稀聽得有柴草沙沙之聲,說道:“柴草堆里有人!”
杏兒心下驚惶,忽覺有水滴落到臉上,伸手一摸,濕膩膩地,跟著又聞到一陣血腥氣,大吃一驚,低聲問道:“你……你傷口怎么啦?”
陸遷道:“別作聲!”
吳懿向柴房一指,叫道:“在那邊。”孫知義呼的一掌,向柴房疾拍過去,喀喇喇一聲響,門板破碎,木片與柴草齊飛。
杏兒叫道:“別打,別打,我們出來啦!”扶著陸遷,從柴草堆爬了出來。
陸遷先前給達廖空刺了一刀“鉆心刀”,受傷著實不輕,從炕上爬到炕底,又從炕底躲入柴房,這么移動幾次,傷口迸裂,鮮血狂瀉。
他一受傷,便即斗志全失,雖然內(nèi)力仍是充沛之極,卻道自己已命在頃刻,全然想不起要以無影劍意御敵。
吳懿道:“怎么有個小姑娘的聲音?”
孫知義道:“有個男人帶了個小姑娘,躲在柴草堆中,滿身都是血,這小姑娘眼睛骨溜溜地,只是瞧著你。”
吳懿眼盲之后,最不喜旁人提到“眼睛”二字,孫知義不但說到“眼睛”,而且是“小姑娘的眼睛”,更加觸動她心事,問道:“甚么骨溜溜地,她的眼睛長得很好看么?”
孫知義還沒知道她已十分生氣,說道:“她身上污穢得緊,是個種田人家女孩,這雙眼睛嘛,倒是漆黑兩點,靈活得緊。”
杏兒在炕底下沾得滿頭滿臉盡是塵沙炭屑,一對眼睛卻仍是黑如點漆,朗似秋水。
吳懿怒極,說道:“好!孫公子,你快將她眼珠挖了出來。”
孫知義一驚,道:“好端端地,為甚么挖她眼睛?”
吳懿隨口道:“我的眼睛給那百年老怪弄瞎了,你去將這小姑娘的眼睛挖出來,給我裝上,讓我重見天日,豈不是好?”
孫知義暗暗吃驚,尋思:“倘若她眼睛又看得見了,見到我的丑八怪模樣,立即便不睬我了,說不定更認出我的真面目,知道我便是那個‘鐵梟奴隸’,那可糟糕之極了。這件事萬萬不能做。”說道:“倘若我能醫(yī)好你的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