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知義道:“段公子,你要我制住這胖子,那也不難,可是你給我甚么好處?”
陸遷道:“甚……甚么好處都給……你……你要甚么,我給甚么。決不討價還價,快,快,再遲得片刻,可來不及了。”
孫知義道:“我制住這胖子后,立即要和吳懿姑娘離去,你和笑忘春、惠好一干人,誰也不得阻攔。此事可能答允?”
陸遷道:“吳懿?她……她要請我二哥施術復明,跟了你離去,她的眼睛怎么辦?”
孫知義道:“惠好先生能替她施術復明,我自也能設法治好她的眼睛。”
陸遷道:“這個……這個……”眼見那矮胖子還是一斧、一斧的不斷砍那松樹,心想此刻千鈞一發,終究是救命要緊,便道:“我答允……答允你便了!你……你……快……”
孫知義右掌揮出,擊向那胖子。那胖子嘿嘿冷笑,拋下斧頭,扎起馬步,一聲斷喝,雙掌向孫知義的掌力迎上,掌風虎虎,聲勢極是威猛,孫知義這一掌中卻半點聲息也無。
突然之間,那胖子臉色大變,本是高傲無比的神氣,忽然變為異常詫異,似乎見到了天下最奇怪、最難以相信的事,跟著嘴角邊流下兩條鮮血,身子慢慢縮成一團,慢慢向崖下深谷中掉了下去。
隔了好一會,才聽得騰的一聲,自是他身子撞在谷底亂石之上,聲音悶郁,眾人想像這矮胖子腦裂肚破的慘狀,都是忍不住身上一寒。
惠好飛身躍上松樹的枝干,只見陸遠山的鋼杖深深嵌在樹枝之中,全憑一股內力粘勁,掛住了下面四人,內力之深厚,實是非同小可。惠好伸左手抓住鋼杖,提將上來。
南方煞神在下面大加稱贊:“小和尚,我早知你是個好和尚。你是我二姊的兒子,也就是我的侄兒。既是我的侄兒,本領自然不會差到哪里去。若不是你來相助一臂之力,我們在這里吊足三日三夜,這滋味便不大好受了。”
步相塵道:“這當兒還在吹大氣,怎么能吊得上三日三夜?”
南方煞神怒道:“我支持不住之時,右手一松,放開了你的頭發,不就成了,要不要我試試?”他二人雖在急難之中,還是不住的拌嘴。
片刻之間,惠好將陸遠山接了上來,跟著將南方煞神與步相塵一一提起,最后才拉起韓凝兒。她雙目緊閉,呼吸微弱,已然暈去。
陸遷先是大為欣慰,跟著便心下憐惜,但見她雙手手腕上都是一圈紫黑之色,現出步相塵深深的指印,想起步相塵兇殘好色,對李霜霜和杏兒都曾意圖非禮,每一次都蒙南方煞神搭救,今日之事,自然又是惡事重演,不由得惱怒之極,說道:“大哥、二哥,這個步相塵生性奸惡,咱們把他殺了吧!”
南方煞神叫道:“不對,不對!段……那個師父……今日全靠老四救了你這個……你這個老婆……我這個師娘……不然的話,你老婆早已一命嗚呼了。”
他這幾句雖然顛三倒四,眾人卻也都聽得明白。適才陸遷為了韓凝兒而焦急逾恒之狀,李霜霜一一都瞧在眼里,未見韓凝兒上來,已不禁黯然自傷,迨見到她神清骨秀、端麗無雙的容貌,心中更是一股說不出的難受。
只見她雙目慢慢睜開,“嚶”的一聲,低聲道:“這是在黃泉地府么?我……我已經死了么?”
南方煞神怒道:“你這個妞兒當真胡說八道!倘若這是黃泉地府,難道咱們個個都是死鬼?你現下還不是我師父的老婆,我得罪你幾句,也不算是以下犯上。不過時日無多,依我看來,你遲早要做我師娘,良機莫失,還是及早多叫你幾聲小妞兒比較上算。”
“喂,我說小妞兒啊,好端端地干甚么尋死覓活?你死了是你自己甘愿,卻險些兒陪上我把弟步相塵的一條性命。步相塵死了也就罷了,咱們陸老大死了,那就可惜得緊。就算陸老大死了也不打緊,我南方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