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相塵尚自不如,此人竟然涼薄如此,當下更無別念,叫道:“陸公子,我和你死在一起!”縱身一躍,向井中倒沖了下去。
方青鸞“啊”的一聲,跨上一步,伸手想去拉她腳,憑他武功,要抓住她,原是輕而易舉,但終究打不定主意,便任由她跳了下去。
他嘆了口氣,搖搖頭,說道:“師妹,你畢竟內心深愛陸公子,你二人雖然生不能成為夫婦,但死而同穴,也總算得遂你的心愿?!?
忽聽得背后有人說道:“假惺惺,偽君子!”
方青鸞一驚:“怎地有人到了我身邊,竟沒知覺?”向后拍出一掌,這才轉過身來,月光之下,但見一個淡淡的影子隨掌飄開,身法輕靈,實所罕見。
方青鸞飛身而前,不等他身子落下,又是一掌拍去,怒道:“甚么人?這般戲弄你家公子!”那人在半空一掌擊落,與方青鸞掌力一對,又向外飄開丈許,這才落下地來,卻原來是吐蕃國師達廖空。
只聽他說道:“明明是你逼韓姑娘投井自盡,卻在說甚么得遂她心愿,方公子,這未免太過陰險毒辣了罷?”
方青鸞怒道:“這是我的私事,誰要你來多管閑事?”
達廖空道:“你干這傷天害理之事,和尚便要管上一管。何況你想做樓蘭駙馬,那便不是私事了?!?
方青鸞道:“怎么你這和尚莫非也想做駙馬?”
達廖空哈哈大笑,說道:“和尚做駙馬,豈有此理?”
方青鸞冷笑道:“我早知吐蕃國存心不良,那你是為你們小王子出頭了?”
達廖空道:“甚么叫做‘存心不良’?倘若想娶樓蘭公主,便是存心不良,然則閣下之存心,良乎?不良乎?”
方青鸞道:“我要娶樓蘭公主,乃是憑自身所能,爭為駙馬,卻不是指使手下人來攪風攪雨,弄得靈州道上,英雄眉蹙,豪杰齒冷。”
達廖空笑道:“咱們把許多不自量力的家伙打發(fā)去,免得樓蘭京城,滿街盡是油頭粉臉的光棍,烏煙瘴氣,見之煩心。那是為閣下清道啊,有何不妥?”。
方青鸞道:“果真如此,卻也甚佳,然則吐蕃國小王子,是要憑一己功夫和人爭勝了?”
達廖空道:“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