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王妃,放下手中的托盤,坐下,看了眼站在一邊,眼睛紅紅,大哭一場的夏兒,“這是怎么了?可是下人不懂事,沖撞了主子?”
賀晚珺搖搖頭,“倒也不是,夏兒,你把剛才說的話再同姑姑講一遍。”
夏兒應(yīng)了聲是,又同清溪說了一番,說著才止住的眼淚再次流了下來。
到底是從宮里出來的人,見過的事情不知凡幾,面上沉穩(wěn)的很。清溪看著夏兒,見那丫頭目光清澈,絲毫不躲閃,對她的話心下也相信大半。
“不知主子有什么想法?這事端看主子的意見。”清溪看向賀晚珺,不知她意下如何。在她看來,王妃還是很年輕的,有時候處理事情的手腕尚顯稚嫩。
賀晚珺沉吟半晌,道“這丫頭的遭遇也是可憐,姑姑不如派人核實一番,想來也花不了多少時間。若是真如這丫頭所說,正好我身邊缺個婢女,看她做事沉穩(wěn),手腳也麻利,調(diào)教一番倒也可用。”
清溪應(yīng)了,正要吩咐下去,卻被賀晚珺阻止。
“姑姑且慢,夏兒,可若事實不是你說的那樣,我容不得你,王府也容不得你。”賀晚珺抬眼看著夏兒。
“奴婢絕不敢欺瞞王妃!奴婢若是說了假話,就讓奴婢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夏兒跪下舉手指天一臉嚴(yán)肅賭咒發(fā)誓。
“那就麻煩姑姑了,這丫頭先跟在我身邊。”賀晚珺笑著同清溪說,“另外還請姑姑給春兒提提例銀,那丫頭被我指給蘭漿、流光二位姑娘做個使喚丫鬟,到底也是一番辛苦。”
清溪聽明白了賀晚珺的言外之意,笑著應(yīng)道,“這是自然,春兒那丫頭能的主子青睞,也是她的福分。不知主子對那二位姑娘有什么安排?”
“原本想著辟一個院子給她們,可是也要先稟了王爺才好作安排。”賀晚珺漫不經(jīng)心的撥弄著手中的帕子,似是毫不在意,“更何況,這二人也要跟著我一同前往北地,府里邊倒也不急這一時半刻的。”
“主子考慮的很是周。”清溪笑著奉承了一句,又看了一眼夏兒,心思一轉(zhuǎn),道,“不如讓這丫頭先跟著奴婢,學(xué)一學(xué)規(guī)矩。”
賀晚珺一愣,看了眼清溪,不置可否,“也罷,難得姑姑愿意費(fèi)這個心思,夏兒,好生跟姑姑學(xué)學(xué)規(guī)矩。”
夏兒懸著的心放下一大半,又給賀晚珺磕了一個頭。
見夏兒同清溪一道離開,賀晚珺用了幾口杏仁酪就看見執(zhí)書三人進(jìn)來,笑問“可是休息好了?”
執(zhí)書幾人請了安,笑著道了一聲已休息好。
賀晚珺招過三人,輕聲吩咐幾句,芷荇眼珠一轉(zhuǎn),噗嗤一聲笑出聲。賀晚珺伸出手指噓了一聲,主仆四人眼中均是狡黠。
到了晚間,秋兒進(jìn)來同賀晚珺請安,眼神躲躲閃閃,欲言又止的看著她。
賀晚珺心下了然,只是沒想到見效如此之快,心中正好奇那三人究竟是怎么做的,就見秋兒跪在她面前,“請王妃同意奴婢前去侍奉蘭漿、流光二位主子。”
好個蘭漿、流光二位主子,這口風(fēng)變的也太快了。賀晚珺暗自冷哼,面上倒是不解,“這是怎么說的?白日本想讓你去侍奉兩位妹妹,可你到底是不愿意的。我這個做主子的也不好勉強(qiáng),這才過了多久,就改變主意了?”
“是奴婢不懂事,請王妃看在奴婢知錯就改的份上,求您成。”秋兒叩頭,語氣里是滿滿的誠懇。
賀晚珺見狀,抬頭看了看執(zhí)書,見執(zhí)書沖她點(diǎn)點(diǎn)頭,心下明白幾分。端起茶碗,漫不經(jīng)心的吹了吹蒸騰的熱氣,“今日已晚,你先回去,明日待我問過兩位妹妹再做處置。”
秋兒欲言又止,又見賀晚珺并不再說話,只好福了一禮,道了聲告退。
“真是貪心不已。”芷荇扶著賀晚珺坐在梳妝臺前,口中抱怨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