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大計啊,可不敢耽擱了,一米八七左右的個頭,只要能夠減肥成功,著一身長袍峨冠博帶往朱雀大街一站,誰人敢不夸贊一句玉樹臨風!
夫妻二人走出內院,早已等候多時的趙五趕緊上前問安。
“王爺,裴公子今兒天見亮便上門求見,因他身份貴重乃是王爺入門墻的弟子,仆萬不敢讓他吃閉門羹,這會兒在王爺書房候著呢。”
見禮完后,趙五一息功夫也不敢耽擱,趕緊將裴行儉來訪之事報上。
“來得正好,興許今日能趕上好戲呢……”
裴行儉來得正是時候,這貨前世平定西域后突厥阿史那都支一戰,其不戰而屈人之兵,外交手段同樣不弱于打仗的本事,足以相商并托付大事。
昨日閻婉無意驚醒他以后,李泰危機感大增,一些按部就班謀劃的事項必須大干快上。
……
“守約來了,呵呵,你喜歡這兩句殘詩?
這可不是你君子如玉之風啊?!?
李泰推門而入驚醒了看著墻上手書的裴行儉,他定定盯著李泰手書的兩行瘦金體殘詩入神,聽得李泰的聲音趕緊轉身正禮參拜。
裴行儉今日頭戴一領黑色幞頭,身穿一襲白色絲邊翻領錦袍胡服,腰系一寸細柳革帶,革帶掛蔽膝系碧玉,足蹬一雙長筒黑靴。
他原本英朗非凡,今日胡服勁裝來見,愈發襯得英姿勃勃風流如畫中仙。
這是正式定下師徒名份后,裴行儉第一次拜見李泰。
他面容端肅不敢絲毫大意,伸出左手叉壓右手,袖不露腕舉手齊額,長身而揖彎腰躬身小于九十度,如是者三,而后垂手恭立朗聲道“守約見過師尊!”
這一套正禮便是弟子對師父的大禮參拜,二人雖然正式大禮未成,不過私下已然師徒相對。
李泰滿意地打量著新出爐的弟子點了點頭,拍了拍裴行儉肩膀笑道“哈哈不錯,今兒這一身行頭挺襯你的,沒有辱沒你師父我的名頭?!?
裴行儉……
李泰遲睡不起,此時不曾用膳亦未梳洗,一頭長發披散睡眼惺忪,隨意披著一領皮裘,踩著木屐“夸”“夸”“夸”就晃悠來了。
這哪是大唐的親王做派,說他是長安游俠兒倒是十足相仿。
見到李泰灑脫不羈,甚至在貴人眼中堪稱邋遢的做派,裴行儉卻是心頭暖意叢生。
師尊這是沒有拿他做外人,足以說明在李泰心中對他這個弟子是真有愛護之情的。
師徒二人一個風流倜儻,一個灑脫不羈,偏生成了一對天下最知名的師徒,命運便是如此神妙。
“回師尊的話,守約既看詩也看書?!迸嵝袃€目光欽羨地看著兩句詩,由衷贊道。
“哦?
你也喜歡瘦金體?”李泰笑問。
瘦金體是他蜚聲大唐高門的獨門絕技,裴行儉能夠真心喜歡,他自然不吝相授。
裴行儉點頭道“那是自然,我與師尊一場緣分便是因這瘦金體而起,弟子記憶猶新啊。”
“這事兒簡單,你要喜歡得空授你便是。
不過這兩句詩……似乎不是你之所好才對,因何這般沉迷?”李泰轉而問起兩句殘詩。
裴行儉搖了搖頭,又輕聲吟誦道“千年成敗俱塵土,消得人間說丈夫!
師尊這兩句詩好大的氣魄,好滄桑的心志。
這可與您如日中天紅塵笑傲,幾如春風得意之勢不符啊?!?
李泰沉默了,良久方道“你感覺這很矛盾?”
裴行儉點頭道“不錯,師尊如今已是秦王,日后混一宇內揚威塞外沙漠自是應有之義。
丈夫未必是雄主,雄主何曾不丈夫!”
李泰不置可否,他指著書房,然后淡然道“看一看這四周,說一說你的感想?!?
裴行儉目光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