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為道?一陰一陽之謂道。
王虛在一縷晨曦中醒來,面前半埋在土里的火堆,依然泛著殷紅的火光,這是他一路走來慢慢收集起來的木炭,半埋在土里可以延長它的燃燒時間。
如此也免去了半夜被凍醒,或是需要頻繁加柴的麻煩。
昨夜在困擾中入眠,在睡眠了一夜之后,一些紛繁的問題也似是在腦海里沉淀出了一個結晶,思路也跟著明晰了起來。
陰陽是一切道妙之因,至位而和,致和而育,也因此,人們的萬般思量也盡在這陰陽之中,所以,一陰一陽之謂道,亦是妥切的。
王虛在得一明悟之后,慢慢的運起真氣,周流往復暢爽無比,隨后站起身來練起了劍術,境隨心轉,方圓數十丈范圍之內的一草一木、一沙一石,好像都在與他的真氣做著某種奇妙的交流與溝通,似是爭先恐后的要做王虛這一域主神的附庸一般。
漸漸的,王虛進入了一種虛無的狀態,無我無體,只有那股強大的神念,才能讓他感覺到自己的存在,是的,那神念是自己的,王虛如是的想到。
久久之后,王虛似也是練得累了,左手反握劍柄,將劍身背于身后靜靜的矗立,雙目幽若深潭,真氣之華韻在周身流轉,仿若謫仙臨凡。
王虛緩緩的伸出右手,手心向上,手掌微一用力,縷縷真氣從手掌升起,在手掌上方的空氣中凝聚,一朵鮮艷的紅色玫瑰立浮于空氣之中,在數片綠葉的映襯之下,更是顯得嬌美出塵。
王虛下意識的用手去摘那玫瑰,可是當手剛一觸碰,玫瑰就復又化作一縷縷真氣消散于空氣之中。
王虛兀自的笑了,這就是練虛之境,就是顏回師兄所說的,虛無之中真氣所凝結而成的意境,果然是奇妙至極。
他收劍回鞘,走到火堆旁坐了下來,拿出干糧和水袋,把火堆又往一起攏了攏,拉了一下獸皮大衣的衣襟,映著火光吃了起來。
太陽總算是舍得從厚云之中露了出來,可仍然無法溫暖一點這寒風之中徹骨的冷,這天氣,除了濕冷就是干冷,和各種組合冷。
雖然運起真氣和大量的活動都可以抵抗寒冷,除了身體消耗不起之外,不停的進食也是個大問題,所以必要的御寒措施才是最好的選擇。
不管一個人的修為再高,在大自然面前都會顯得渺小而微不足道,所以才有君子善假于物這樣的灼見真章。
王虛把火堆熄滅,再把還未燒盡的木炭清理了出來,放進一個獸皮袋里,留著下次使用。
王虛走出山洞,強烈的陽光有些刺眼,他下意識的用手遮擋了一下,看了看眼前的茫茫草原,他堅定的走了出去。
一路向南,這是他的計劃,因為關于這片高原的信息,他知道的并不多,所以他就朝著一個方向一直走,至少,他知道最后一定會遇到大雪山,這也是這次行程的終點。
不知走了多久,身后早已沒有了昨天居住過的小山的蹤影,四下皆是一望無際的草原,他只能不時的看看太陽移動的軌跡來辨別方向。
突兀的,在王虛的視野里,出現了一些小黑點快速的移動著,逐漸的靠近清晰,那是一群策馬急馳的草原武士,為首的是一個女子。
當人群再近些時,王虛看清了來人的面目,女子面容嬌好,身形健碩,只是衣服有些普通,也有些破損,還不時的回頭看上一眼,顯得有些焦急,而她座下的馬兒在她的猛力驅策之下,雖然有些搖晃,可還是在拼命的跑著。
而在女子身后不遠處有十幾個勁裝武者,騎著高大俊馬在不斷的接近著女子,不時還發出一些戲虐的怪吼。
前后一作比較,王虛也看出了個大概,十幾個武者是在追這名女子,于是王虛停了下來,站在原地。
女子卻徑直驅馬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