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妖除魔一輩子,她什么類型的妖怪都看過,所以并未被惡童一身兩頭的畸形怪狀嚇到。
這惡童年歲過小,修為卻有道境,怕是后頭有人養著,才修煉得如此迅猛。
“說吧!養你們的是誰?”水月冷聲問。
被壓在地上的女童腦袋輾轉滑倒身軀后背,從男童腦袋后方仰起來,笑嘻嘻地說,“想知道?那就拿你的七竅玲瓏心來換!”
水月早就料到惡童不會輕易屈服,在女童重新發動攻擊之前先發制人地挽著男童的舌頭飛快打了個蝴蝶結,一手扯著舌頭一手執著拂塵,略一幻化,白羽便散成數不勝數的白綾,以絕對的壓制力將惡童的身軀包裹成白花花的蠶蛹,僅僅露出兩顆小腦袋。
“道境小妖,說說吧!誰養你們的?”水月走到惡童前頭,垂頭清理著外衣上的血漬。
男童耷拉著被綁成蝴蝶結的舌頭,話是說不出來了,但能瞪大眼珠子,沖水月扮鬼臉。女童與男童連著一顆心,兩者都沒有屈服于水月的意思。
女童不屑道,“你得意吧!待會我媽來了,有你好看的!”
水月挑起一邊眉,問,“原來是你娘養著你們啊?”
女童閉上了嘴,察覺自己一時口快說漏了嘴,臉皮繃緊許多。
水月端起下巴,瞇著眼又道,“讓我猜猜,你娘就是取人心臟喂養你們的?”
女童緊張地吸了口氣,對上水月泛著狡黠光芒的眸子,當即皺著眉頭別開臉,沒有回話的意思。
水月心想著一時撬不開這兩個惡童的嘴并不代表往后不行,便舉手在空中洋洋灑灑地畫出一道泛著藍光的符咒。女童頓感不妙,正過臉來,聲音陡然拔高,尖聲問,“你想干嘛?”
水月勾唇,看了女童一眼,漫不經心地回答,“當然是用這封印邪祟的封印咒將你們封印起來啊!”
話落,最后一筆落下,水月催動金丹打出封印咒。女童、男童皆是扯開嗓門哭爹喊娘地尖叫起來,就在封印咒離他們僅僅一指距離時,陰風無端乍起,以惡童為中心,滾滾紅煙升起。濃厚的血腥味洋溢開來,裹挾在紅煙中的條條惡靈爭先恐后地朝水月咬來。
水月忙召回白羽,與惡靈斗作一團。雖是坤境的惡靈,但上百條惡靈圍攻之下,倒也纏得水月無暇顧及紅煙中的狀況。
在她困于惡靈之中時,紅煙中緩緩伸出一雙雪白纖長的手,大紅色的指甲足足有一尺長,黑夜里充滿了殺機。接著,一被長發遮掩住的頭顱從紅煙中探出來,森然的笑聲響起,紅煙中飛出一個紅衣女子,十指成爪朝著水月后背刺了過來。
那鋒利的指甲離水月的脖子僅剩一掌的距離時,一把帶著桃花劍穗的銀色長劍從旁穿梭而來,白光閃耀,驚得紅衣女子慌忙退到紅煙之中。那把銀劍似乎有意識,掉頭刺進了紅煙之中,只聽一聲女子慘叫,紅煙快速回收,最后化作一點直至消失。
纏著水月的惡靈也隨之消失,待水月回過頭時,那把銀劍早早地飛走了。
一身兩頭的惡童已被那紅衣女子帶走,原地就只剩下水月一人,樹林恢復寂靜,仿佛剛才的一切僅僅是夢而已。
水月走到方才惡童帶著的地方,將白羽插在后衣領內,右手托著掌心焰照亮地面。
地上除了血跡外,沒什么留下的了,這一發現并沒有什么用,血這種東西在亂葬崗早就不是奇怪稀罕的東西了。
搜了一圈四周,沒發現什么特別的痕跡,水月失望地嘆口氣。她上輩子遇妖斬妖,遇魔殺魔,只要她想殺的沒有殺不了的,所以在面對妖魔鬼怪時總是自信奕奕,認為自己天下無敵,一直到被青州擊敗后,她開始認識到原來自己并非無懈可擊。是以,對于惡童能從自己手上逃走,水月反應平平,不似被青州擊敗那時,覺得天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