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海王當真是膽大包天,竟還敢蠱惑侯爺!”
“東海王行事如此放肆,看來當初莫未刺駕一案,也必是他的手筆了。”
回家路上,順強和公狗你一句我一句,吵得裴盛秦心煩意亂。
裴盛秦陰沉著臉,心情很是險惡。
若是苻陽沒有找上裴盛秦,他造反便造反,與裴盛秦也沒關系,朝廷自會處理。
可是苻陽今晚既然找上了裴盛秦,那裴盛秦不管愿不愿意,最起碼,他得去面見秦皇,檢舉此事。
不能裝作不知道了,要不然到時候苻陽當真造反了,裴盛秦被查出來知情不報,那也是形同附逆的大罪。
可若是去檢舉,卻也麻煩,舉報兩個宗室親王可不是容易的。尤其是裴盛秦還沒啥證據,畢竟這個時代又沒錄音筆之類的,你說苻陽在酒宴上邀請你一起造反?你有啥證據?說不定到時候苻陽還反咬一口說你污蔑他呢。
說白了,苻陽敢光明正大的邀請他一起造反,就不怕被舉報!
沒辦法,這種事兒,碰上了只能自認倒霉。
“罷了罷了,無論如何,我明日入宮去覲見陛下,將今日之事細細告知,便也算盡了臣子之職。至于陛下如何決斷,便與我無關了。”
裴盛秦微微一嘆,以他對秦皇的了解,秦皇是把“仁義”二字刻到骨子里的。恐怕就算是苻陽當真反了,秦皇也未必會拿他怎么樣。
轉念一想,想到此事應該及時告知苻登。
“順強,你現在便去一趟南安王府,將今晚苻陽宴請我之事通稟南安王。”
“諾。”
順強領命,匆匆離去。
又走了幾步,裴盛秦又想到若是苻陽當真喪心病狂,這幾日便反了怎么辦?
“公狗,現在哪位將軍在營中輪值?”
公狗道:“侯爺,這幾日是雍將軍輪值。”
這營,便是天策軍營。
裴盛秦沉吟道:“你現在立刻出城,通知雍叔這幾日增強戒備,以備不時之需。”
倘若苻陽苻馗當真有所異動,到時候京師出了亂子,說不定便有需要天策軍出動的時候。
“諾!”公狗應諾,可他忽然又遲疑道:“侯爺,順強去南安王府了,如今末將再一走,侯爺身邊可就沒人了,萬一有刺客該如何是好?”
當初裴盛秦遇刺,至今還讓公狗后怕不已,唯恐他們倆都走了,自家侯爺又遇到刺客。
裴盛秦知道公狗的憂慮,不耐煩地擺擺手道:“此路距離公府只剩下兩條街的距離了,能出什么亂子,你放心去便是。”
聽了裴盛秦這話,公狗才放心離去。
長安城是沒有宵禁的,借道兩旁掛著稀疏的燈籠,相當于后世的路燈,只不過要晦暗不少,但照明卻也足夠了。
這幾條街多是官員富商府邸,講究個環境清幽雅靜,是以天一黑街上幾乎便很少有行人了。若是換成長安的幾處鬧市,每天晚上甚至比白天還要熱鬧。
裴盛秦一邊沿街行走,一邊盤算著明日見了秦皇如何說辭。
忽然,一股陣風,混合著淡淡的血腥味,自身后襲來。
裴盛秦只覺莫名其妙的,一把劍便橫到了脖子上,冰冷的劍鋒與喉嚨幾乎是零距離結束,隱隱散發著寒意。
微風吹過,裴盛秦不敢扭頭,眼角余光微微后瞟,只能看見一片飄動的淡黃色衣角,以及順著衣角淌落的不多的血跡。
此時裴盛秦早已在心里把公狗狠狠罵了一頓,沒事瞎說什么刺客,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烏鴉嘴?
被人把劍橫在脖子上,這讓裴盛秦十分憤怒,要知道哪怕當初被石三太子和麻姑綁架時,都沒有受過這種屈辱!
不過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著想,裴盛秦并沒有把內心的憤怒表達出來,反而用十分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