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的聲音說道:“壯士莫要沖動,有話好好說!”
等了一會兒,見身后人沒動靜,裴盛秦便又道:“不知壯士是劫財還是...呃,我乃梓潼郡公裴元略之子,大秦南充侯裴盛秦。壯士想必也聽過我的名諱,實不相瞞,裴某頗有家資,倘若壯士只是為了錢財,裴某必能讓壯士滿意。”
“原來你便是裴盛秦,所謂南征名將,看著倒也只是尋常少年嘛。”身后之人淡淡開口,聽其音,竟是個女子。
“裴某本就只是普通人,南征時機緣巧合立有微功,當不得名將二字。”小命捏在別人手里,裴盛秦自然不敢造次:“不想竟是位女俠,女俠好身手,裴某佩服,佩服。女俠可否把劍拿遠一點......”
“看來你這南征名將的確是名不副實啊,竟如此膽小。”身后女子噗呲一笑,稍稍把劍拿開了一點,不再貼著裴盛秦喉嚨了。不過也僅僅只是偏離了一點點,仍然能保證裴盛秦不能從她劍刃下逃脫。
只聽那女子道:“裴侯莫要擔心,小女子不為錢財。”
“啊?那你便是要劫色了?”裴盛秦大驚,立即哀求道:“裴某已定下婚約,且家中還有妾室,女俠豈能強迫于我!”
雖然這女人聲音很好聽,但誰知道是不是喬碧蘿呢,裴盛秦好歹也是勛貴子弟,怎能讓人隨意劫色呢。
“裴盛秦,你休得胡言,本姑娘也不劫色!”身后女子冷聲怒喝,聲音中似有殺意,顯然有些惱羞成怒了。
裴盛秦見狀,便也不敢再胡扯了,老老實實問道:“不知裴某有什么地方能幫到女俠,女俠但說無妨。”
身后女子并未立即開口,而是沉沉喘息片刻,似乎身體出了什么問題。再結合空氣中彌漫的淡淡血腥味,以及那淡黃衣角上的血跡,裴盛秦推測她應該是受了傷。
“裴侯想來也看出來了,我有傷在身。”片刻后,身后女子終于緩緩開口:“如今城內還有人在追殺我,我欲借裴侯府邸,暫避一宿,明日便行離去。”
裴盛秦大概明白了,這女人是被人追殺,倉惶逃命,想要找個地方躲上一晚。只要她能順利躲到天亮,便能逃過一劫,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沒人敢在京城公然行兇。
想通后,裴盛秦多少有些慶幸。看來這女人不是和自己有仇,只是隨機在街上逮人,剛好逮著自己了。畢竟這附近住的不是官員便是富戶,都是高門大院的,可不是一般平民的矮小屋舍。她想要翻墻進去難度挺大的,只能在街上劫持一戶主人家,然后讓主人家帶著她進去。
“哪個好人家的女孩大半夜被人追殺,此女要么是逃犯或者細作,正被官府緝拿。要么便是江湖中人,和其他勢力火拼輸了......”裴盛秦眼珠子轉動著,暗中猜測身后女子的來歷。
女子輕輕晃動著卡在裴盛秦脖子上的劍,威脅道:“事態緊急,還請裴侯速速帶我入府一避!”
裴盛秦長嘆一聲,命不由己,還能咋辦。
“也罷,女俠隨我來吧。”
......
漒川侯府。
“二公子傷勢如何?”
慕容碎奚看著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男子,面露擔憂之色。
那男子倒也堅強,縱已十分虛弱,卻還是高聲笑道:“父親安心,這世上能殺我慕容視緹之人還沒出生呢。”
慕容碎奚不理會男子的自夸,緊皺著眉頭看向床邊的醫師。
男子身上衣服已經褪去,一道道傷口已經不再流血,有些發白。醫師一邊為他包扎,一邊回復慕容碎奚:“侯爺安心,二公子傷勢雖重,卻都是皮外傷,并未傷及筋骨。歇養幾日,便能痊愈。”
慕容碎奚終于松了一口氣。
在他身后,站著慕容視連和慕容視羆兄弟二人。
慕容視連沉聲道:“二弟,是誰傷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