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瞪眼,指著他道:“黃口孺子,也敢臧否老夫?老夫征戰天下時,爾父都尚年幼!”
裴盛秦冷笑道:“你是武平縣侯,我乃南充縣侯,皆是縣侯。你身經百戰策馬平天下,我亦披堅執銳教晉人膽寒。真要論起來,你亦不過如此,你能做到的成就,我也能做到。你不就是多活了幾年么,有什么資格輕視于我?”
“翌子,你!”毛當勃然大怒,指向裴盛秦的手指不斷顫抖:“你豈知忠義為何物!”
裴盛秦此時也豁出去了,當即回罵道:“本官不知忠義,毛老侯爺便知忠義了?老侯爺若真知忠義,為何沒有死在壽光三年?莫非還有人攔著不讓老侯爺自盡殉帝不成?”
“你,你你!”毛當氣得直喘粗氣:“孺子,汝口舌一直這樣利么?”
裴盛秦這波回懟,可謂惡毒到了極點,你姓毛的不是暗諷我舉報越王是不忠嗎?那你既然忠,壽光三年殉國的人那么多,里面為啥沒有你?
說白了,還不是惜命么!
你當年都不敢血濺五步給廢帝伸冤,最后還得乖乖為當今陛下效力,如今又有何顏面指責別人?
現在的這批老頑固,其實已經不是最頑固的那批人了。畢竟最頑固的那批人,當初都已經跟著廢帝一起被弄死了,真以為當今陛下和那已故的清河王苻法是善茬呢?
“本官口舌如何,晉朝的司馬曜與謝安都很清楚,老侯爺要不修書一封寄往南邊問問他們?”
裴盛秦又慢條斯理補上一刀,你難道還能比謝安司馬曜更牛逼嗎,他們我都能噴,還噴不了你?
“夠了!”鬧到這一步,秦皇便不得不出面了,看到毛當被懟,秦皇其實是頗為解氣的。只是這話題越來越跑偏,裴盛秦這小子居然都扯到壽光三年去了,再不喝止,不知道他后面還會瞎嚷嚷什么。
“爾等當這皇極殿是菜市場嗎?傳朕旨意,武平侯毛當、南充侯裴盛秦君前失儀,各罰俸半年。”
秦皇下了論調,看似是各打五十大板,實際上卻已經是偏向裴盛秦了。畢竟毛當的年紀和資歷在那擺著,將他和裴盛秦一個后輩一起罰俸,還都是罰的半年。這就相當于變相承認毛當和裴盛秦是平等的,否決了毛當論資排輩,自以為高于裴盛秦的優越感。
裴盛秦對這個結果自然是滿意的,毛當雖說不滿意,卻已被裴盛秦懟得說不出話來。剛剛裴盛秦那句靈魂拷問“你為何沒死在壽光三年”,對這位老侯爺的打擊其實是挺大的。
于是一人歡喜一人愁,兩人都規規矩矩接了罰旨,退回朝班。
“啖青。”
“臣在。”
見老頑固的氣焰被裴盛秦暫時壓下了,秦皇抓緊機會下旨:“令你徹查苻陽、苻馗二人,若有發現,立即入宮面稟。”
“臣領旨。”
啖青領了旨意,立即起身離去,風風火火查案去了。平時青蠅司沒有刻意盯梢也就罷了,倘若苻陽苻馗真有不臣之舉,在青蠅司的有心搜查之下,必然難免會露出蛛絲馬跡。
老頑固們見圣旨已下,且啖青也領旨去了,知曉再無更改之理,便也不鬧騰了。畢竟還只是查案,犯不著和陛下對著干,若是最后真查出越王有罪,到時候再出面不遲。這里面許多人并不相信越王會謀反,越王殿下是大家伙從小看著長大的,天性純良啊!此事想來是個誤會,待青蠅司勘察清楚,自然便了結了。
最開始噴裴盛秦想讓高祖絕后那個老臣又沖著郁郁說了一句:“南充侯,若是有司查實此事是子虛烏有,老夫少不得要參你一本,治你個誣陷帝胄之罪!”
這老臣乃是中書監胡文,倒也沒啥功績,就是單純的資歷老。
裴盛秦猶豫了片刻,終究還是沒和這老頭對噴。倒不是怕了他,主要是想噴贏他頗為麻煩。他畢竟是個文官,滿肚子都是引經據典,和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