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秦又看到了王凝之謝道韞夫婦。
“父親,這夫妻倆怎么也在咱們家?他們不是應(yīng)該住鴻臚寺嗎?”
裴元略嘆道“鴻臚寺條件簡陋,不宜款待左將軍夫婦,只好讓他們先寄住府中?!?
鴻臚寺隸屬禮部,是招待外賓之所。大秦朝的鴻臚寺原本還是挺豪華的,但隨著大秦朝掃滅諸國,用到鴻臚寺的地方越來越少。加之國力強(qiáng)大,鴻臚寺的官吏便也逐漸驕橫懈怠,如今的鴻臚寺確實不適合招待貴賓。
裴盛秦撇撇嘴道“那也該朝廷給他們安排住宅才是?!?
“唉,要不了多久晉朝使臣就要來接人了,朝廷就算安排了住宅他們也住不了幾天,禮部便懶得去安排了?!?
“禮部懶得安排,所以就要咱們家來安排?父親,禮部尚書是誰?”
“李暠?!?
“哦。”
原來是未來的西涼開國皇帝,據(jù)說還是后世李唐王朝的老祖宗。這該死的奸臣,當(dāng)個官就知道偷奸耍滑,早晚收拾他!
裴家父子倆對話并未放低聲音,不遠(yuǎn)處的王凝之夫婦自然也聽到了。
王凝之是不敢說什么,謝道韞卻挑起眉頭,挑釁道“你以為你不想我住進(jìn)來我便不住進(jìn)來么?裴家小賊,今日起,我便要住在你家,吃你家,用你家,你待如何?”
啥時候這鬼女人也敢在自己面前這么囂張了,怕不是好了傷疤忘了痛!裴盛秦當(dāng)即獰笑道“來人,給她捆起來,送到老子房中,今晚便將她先奸后殺!”
謝道韞臉色一白,不由后退數(shù)步,不過她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便又昂首挺胸,直視著裴盛秦,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果然,仆人們沒動,天策軍諸將也沒動,沒有人執(zhí)行裴盛秦的命令。裴元略忙道“使不得,使不得,吾兒莫要沖動!這是晉朝左將軍夫人,不可怠慢!”
裴盛秦這才意識到問題的關(guān)鍵點,前秦和東晉已經(jīng)議和了,現(xiàn)在謝道韞不再是天策軍的俘虜了。而是搖身一變,成了大秦朝的貴賓。秦晉現(xiàn)在以和為貴了,也不流行說什么南蠻偽朝之類的話了,不可以再在王凝之的“左將軍”前面加個“偽”字了,謝道韞自然也就成了正宗的貴婦,怠慢不得。
他娘的,這算啥事,我議和還坑到了我自己?
“本夫人住你裴府,是你裴盛秦的榮幸!記得給本夫人單獨安排一間房,本夫人不與王凝之這窩囊廢同??!還有,為本夫人準(zhǔn)備好洗澡水!”謝道韞還在喋喋不休地挑釁著裴盛秦。這個可憐的女人,驕傲了二十多年,卻只因會稽那一場劫難,從此在裴盛秦的陰影下瑟瑟發(fā)抖了好幾個月。如今好不容易有機(jī)會揚眉吐氣了,恨不得立刻把裴盛秦變成她的奴才使喚才解氣。
裴盛秦頓時感覺哭笑不得,知道自己現(xiàn)在沒辦法收拾謝道韞了,便只好無視她,假裝看不到她的挑釁。揮一揮手,隨意打發(fā)了幾個仆人去應(yīng)付她,她要啥就給她啥吧,只要能讓她閉嘴就行。
好的,府中多了天策軍諸將,多了桓不才和王瑪之,還多了王凝之夫婦,裴盛秦感覺裴府有成為菜市場的傾向。咦,蹲在角落的那個風(fēng)韻猶存的老婦人是誰?
裴盛秦疑惑地看向父親,難道這是我未來的后媽?
裴元略看懂了兒子的眼神,憤怒地朝裴盛秦腦袋上敲了兩下“你這孽子,什么表情?你是在侮辱為父不成,為父怎會看上那老婦!”
“那老婦是楊府白天送來的,楊府管事說,原本還要送來個司馬執(zhí)畫的,不過詩意侄女說了,司馬執(zhí)畫年輕漂亮,怕你小子起壞心思,還是留在楊府為好。便只送了這老婦過來!”
楊府便是楊安在長安的府邸,也是楊詩意現(xiàn)在的住處。
經(jīng)過父親一番解釋,裴盛秦便明白那老婦是何人了。
裴盛秦走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