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根子上了。
當然,嵇曠其實還是有些本事的,他本以為五個血龍府執事去刺殺裴盛秦綽綽有余,完全沒有敗露的可能,這才挑選了一個不太適合的時間動手。這時候之所以表現得如此不堪,其實是被刺殺秦皇的嫌疑給嚇傻了,間諜頭子面對死亡的威脅也是會害怕的。
房門外似乎有人頭攢動,眾人都非常害怕,卻不敢提意見。他們都知道,門外是秦朝鴻臚寺的人,或許里面還有緝巡司的人。自從傳出晉朝使團刺殺裴盛秦的消息后,他們便被限制了行動,現在壓根出不了門,否則他們也不會有閑情逸致在這時候給嵇曠開批斗大會。
“老夫不活了!這次被嵇曠這個狗東西給害了,與其死在秦朝人手里,倒不如自行了斷!”
王鬻之起身,作勢要去撞墻。只是他行動緩慢,看架勢怎么也不像真撞的樣子。
王凝之極有眼色地起身配合,他抱住王鬻之的老腰,泣聲道:“三叔公,您可不能死啊!大晉朝少不了您這樣老成謀國的諄諄老者啊!若是沒有三叔公這般人物,將來再出一個闖禍的嵇曠,大晉朝又能找誰來救場呢?”
王鬻之昨天吹了王凝之,王凝之今天就要吹回來,正所謂商業互吹,聲望便是這樣刷上來的。
房內傳來低低的哭泣聲,本來事兒就鬧得挺大,幾個管事的這時候還在吵來吵去,使團里不少膽小的隨從已經被嚇哭了。
陶淵明重重地嘆了口氣,道:“唉,都別吵了,還是說說,接下來怎么辦?”
嵇曠怯怯地說道:“要不我就死不承認?聽說那五人都被裴賊弄死了,豈不是死無對證?”
“你果然是沒腦子,朝廷怎么讓你這種人執掌血龍府!”陶淵明冷笑著,便也學著石三,朝嵇曠臉上吐了一口口水,道:“你難道忘了,那幾個刺客的尸體可還在秦朝人手里呢,秦朝人只要扛著尸體上門,讓鴻臚寺的人辨認,一切不就瞞不住了么?”
嵇曠低下頭,就連臉上的口水都不敢去擦。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剛剛的表現很蠢,這么明顯的事情居然都沒想到。驚嚇果然可以讓一個原本不蠢的人瞬間變蠢。
石三在沉默中再次開口:“你確定刺殺秦朝皇帝的不是你?”
嵇曠癟嘴哭道:“石大人,你要相信我啊,真的不是我!我這種小人物,怎么會有膽子去刺殺天下至尊大秦皇帝呢?”
王凝之怒噴道:“哼,你這個小人物卻敢去刺殺大秦右將軍、南充侯,你是覺得在秦朝境內,姓裴的收拾不了我們嗎?”
“行了,多說無益,莫要罵他了!”石三閉目一嘆,緊接著果斷吩咐道:“嵇曠,聽好了,秦人找上門來,你只能承認你因為私怨去刺殺裴侯,這是你個人行為,與大晉無關。至于刺駕之事,死也不能承認!如果只是刺殺裴侯,我們以后多加打點,或許還救得了你。但若是與刺駕扯上關系,不但你必死無疑,就連我們都得跟著你一起死!你聽清楚了嗎?”
嵇曠此刻已是六神無主,也顧不上發號施令的是他平時最瞧不起的石三,連忙點頭應道:“是是是,皆聽石大人安排!”
能組建諾大個復趙會,雖說主要是靠的歷代趙帝留下的寶藏,但石三的個人能力還是有的。尤其是在秦朝渡過的數十年隱藏生涯,讓他學會了臨危不懼。此時晉朝使團中,若說唯一一個還能勉強保持冷靜的人,必然是石三無疑了。
如果可以的話,石三現在都寧愿拋下這群人,自己逃掉。大不了繼續在秦朝經營復趙會,不回晉朝了。但看看門外涌動的人影,就知道現在走不掉啊!事涉刺駕,官府可不會跟你講什么一人做事一人當,一旦把嵇曠和刺駕扯上關系,石三這個使團正使是絕對脫不開關系的。
“王鬻之王大人,便請你——”石三瞅了一眼趴地上裝死狗的王鬻之,嘆了一口氣,收回說了一半的話,改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