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大司馬桓溫親自率大軍擺開陣勢,嚴陣以待。苻無敵之名,無人敢于輕視,縱只一人來,也要萬軍待之。
兇神惡煞的桓溫遙遙叫道:“第一,老夫不是殷浩,老夫也不是司馬勛,老夫是桓溫。今天出現在你面前的是桓家軍,而不是以往你面對的雜牌軍。”
“第二,老夫敬你無敵之名,卻并不怕你。你苻生終究也只是凡人,血肉之軀,你以為自己真能敵得過我桓家軍的千軍萬馬嗎?”
“第三,兩國交戰(zhàn),刀劍無眼,秦朝太子亡于流矢感染,并非老夫刻意為之。老夫雖欲滅秦朝,卻從未想過要害秦朝皇族的性命。你應該明白,將你們活捉回大晉,老夫的功勞才會最大。”
桓溫說了三句話,看似氣勢森嚴,實則怯意畢露。第一句話虛張聲勢,稱己兵威;第二句話強行貶低,自欺欺人;第三句話則是變相示弱,想方設法為自己開脫,想要表示在獻哀太子身亡一事中,他桓溫是多么無辜。
嘴上說著不怕,但放眼天下,誰人提到苻無敵會不生懼意?
鐵甲青年嘴角冷笑,緩緩道:“既然爾等膽敢在大秦疆域耀武揚威,本殿下又何妨賜爾等一個雨血風腥?”
他唯一的丹鳳眼變得通紅,就連瞳孔,也成了血色。
再無多余言語,桓溫還在焦急地辯解著什么,可惜鐵甲青年充耳不聞。
他踏上灞橋,仗一腔孤勇,對萬千晉軍發(fā)起了沖鋒!
鋪天蓋地的羽箭如飛蝗般朝他射來,落到鐵甲之上,統(tǒng)統(tǒng)斷落。
數百斤的鐵甲,非人力所能穿起,同樣也非人力所能穿透。當某個天生神力之人能夠穿起這身數百斤的鐵甲,便能夠做到羽箭不得入,那人便是苻無敵。
漫天急弦,不能止他殺氣貫長虹。
度過灞橋,距離晉軍不足百步,他的戰(zhàn)馬哀嚎一聲,倒地而亡。
人有鐵甲,馬卻無。千萬支箭,早將戰(zhàn)馬穿成了刺猬,能堅持前沖這么遠的距離,已屬奇跡。
鐵甲青年失了馬,殺意更甚,他由騎轉步,繼續(xù)拖槍前行。槍頭不停摩擦著堅硬的泥土地面,帶起連串的火花。
在離晉軍五十步時,他左臂蓄力,使勁一拋,長槍脫手而出。
片刻時間,長槍便率先飛入晉軍,在接連穿透三個盾甲兵后,又刺穿了一位站在后排指揮的晉朝小將,這才止住疾勢。
飛槍四殺,當附近晉軍紛紛恐懼發(fā)懵時,他本人終于也沖到了晉軍陣前,赤手空拳。
一腿橫掃,轟飛了一圈盾甲兵,然后他伸手揪出了縮在盾甲兵后面正瑟瑟發(fā)抖的一個劍兵。
五指用力,瞬間捏碎了那劍兵的頭顱,另一只手則同時取走了劍兵手中的晉朝制式長劍。
他手中又有了武器,盡管只是一把最普通的長劍。
他怒喝一聲,便大開大合,以劍作刀,朝四方斬去。
晉軍隊伍里多樹有旗幟,并設護旗兵。此刻,當一圈護旗兵被長劍斬殺后,他仰天狂笑,一拳將旗桿轟碎。
他一路行走,遇甲則破甲,遇旗則摧旗,遇將則斬將!
“殺了他,快殺了他!”
桓溫看著人群中行走的鐵甲青年,頭皮發(fā)麻,急促驚呼道。
他注意到了桓溫,嘴角勾勒起殘酷的笑意,便調轉方向,刻意往桓溫所在方向殺去。
“一起上啊,誰能殺掉秦朝三皇子苻生,老夫回朝之后便上疏陛下,封他作公爵。不,不,封他作王爵!”
桓溫在馬背上只覺坐立不安,若非擔心士氣潰散,只怕早已調轉馬頭,狼狽而逃。
重賞之下,必有莽夫。一時間,無數莽夫主動沖到他面前送命,短短片刻,他便又砍破了數十上百副甲胄,連帶著甲胄里面的血肉軀殼。
當他離桓溫更近的時候,手中劍已看不出絲毫金屬本身的顏色,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