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關東慕容氏真正的領頭羊,這讓身為關東慕容氏族長的新興侯十分不爽。
如果換成往常,慕容垂這時候就該恭恭敬敬朝新興侯謝罪了。這老東西很會做人,知道新興侯是皇帝出身,好面子,一般都會順著他。
不過這次有些不一樣。
看到這些奸臣們商量著大逆不道的事情時,慕容垂腦海里卻是不斷回響著半個月前裴盛秦寫的那兩句詩。
“復燕未能先覆燕,帝秦何必又亡秦!”
整整半個月,這句詩如同夢魘,一直回蕩在慕容垂腦海之中,讓他連覺都睡不踏實,終日神情恍惚,內心惶惶。
尤其是每每聯想到“造反”,或者聽別人說起有關“造反”的話題時,這種感覺更甚。
剛剛聽族人們商量著大逆之事,慕容垂內心卻是在想著:“我已覆燕帝秦,如何還能去復燕亡秦?若當真如此做了,千古悠悠青史,又該如何評價我這反復小人?到那時,只怕我便真如裴盛秦詩中所云,青史難寬白發人了吧!”
“既已覆燕,便不該再謀求覆燕;既已帝秦,又豈能再去亡秦!老夫已近花甲之年,時日無多,莫非臨死前還要留下個三姓家奴的罵名,徒惹后世恥笑嗎!”
當即,聽見新興侯呼喚,慕容垂也不應聲,只是冷冷看了他一眼,然后便豁地拂袖而起。
“阿垂你咋了?”
“冠軍將軍這是做甚?
“慕容垂,你要干什么?”
不理會眾人疑問,慕容垂板著臉,推開了守在門口的健仆,邁著穩健的步伐一步步離開了新興侯府。
“從今日起,我慕容垂,要做一個忠臣!哪怕不能流芳千古,也不可遺臭萬年!”
站在新興侯府之外,慕容垂在心中默默許下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