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前,樹梢的影子輕輕地搭在一老一少的肩頭。
大致是多久未見,名為“翟竹蘇”的小姑娘,顯得怯生生的,但那雙清澈明亮的眼睛,還是一如往常。
待得走近了些,林葬天便笑問道:“怎么?不認(rèn)識我了?”翟竹蘇立馬便有了笑意,抿著嘴,看向林葬天。
臉上帶著刀疤的薛老頭,微微佝僂著,往日的銳氣也被消殆盡,卸下了許多堅持的“擔(dān)子”,如今也終于輕松了許多,臉上帶著輕松的笑,眼神里帶著一醉再醉的意味。看來,今日免不了又是一頓酒。
林葬天避開薛老頭的眼神,今天實在是喝不了了。想起昨日臨走前還在豪飲的兩個人,林葬天覺得要引以為戒。
“總覺得你變了些。”翟竹蘇終于開口道。
林葬天笑了笑:“變好看了?”
翟竹蘇張了張嘴,瞳孔放大了些,林葬天見此有些欣慰,她起碼沒有在第一時間覺得自己不要臉,反而是驚訝于林葬天問出這句話。
果然,還是小孩子更有趣些。成年人嘛,就……一切盡在不言中了。
“應(yīng)……應(yīng)該吧。”翟竹蘇擠出笑容,說的很勉強,不加掩飾,也沒有那個想法,在林葬天看來,自然是一目了然,所以,才會覺得更加有趣,這樣清澈的人,值得那個可以聚攏福氣的知命體,經(jīng)林葬天這么一打量,也就發(fā)現(xiàn)了沒有見面的這段時間里,翟竹蘇也一直沒有閑著,當(dāng)初那個小本子也算沒有辜負(fù)。如今她,也能夠在陽光下?lián)]發(fā)出七彩的氣息出來,雖然當(dāng)初也存了一分利益之心,想著她這個稀有的體質(zhì),會為西北這邊帶來一份難得的天時,但如今看著她單純的笑顏,也總是會忘記當(dāng)時那份不單純的想法,不知不覺間,就已拋之腦后了。
三人許久未見,林葬天把二人帶到屋里,親自沏茶給他們喝。
薛老頭有些失望,望著那碗放在面前的茶水,覺得怎么也喝不出酒味。
翟竹蘇依然是禮貌地笑著,這個年紀(jì)的孩子,應(yīng)該都喜歡喝些甜的。
對這一切都渾然不知的林葬天,則是一臉笑容坐在兩人身前,想說些什么,但是一時半會也找不到什么話題,雙手搭在桌上,一時僵在那。
片刻之后,三人突然異口同聲地笑出了聲。
薛老頭呵呵地笑著,看向林葬天:“總在這聽說你的事情,這段時間都做了些什么?”老人不愧是老人,一開口就是要跟你寒暄一陣,既省心又省力,還透著股關(guān)切。
林葬天便簡明扼要地說了,言語從容,薛老頭便安靜聽著,時而會心一笑,時而微微皺眉。
“這么說,你不久之后就要去趟雪原厄斯?”老人擔(dān)心道。
翟竹蘇想要說些什么,一堆話語如鯁在喉,眉
間籠罩了一層烏云似的。
林葬天瞥了眼翟竹蘇,發(fā)現(xiàn)她抿著嘴一言不發(fā),林葬天揉了揉下巴,難道是這個決定太過危險了嗎?
“其實……那里沒有那么危險的……”林葬天把搭在桌上的手放下,措辭道:“而且,我也挺強的啊?還有林家的黑騎在呢,出不了什么差錯的……”
“那也……還是危險啊。”翟竹蘇蹙起眉頭。
過了會,薛老頭嘆了口氣:“你門這些年輕人啊,就是膽子大,我也不多說什么了……”老人指了指臉上那道觸目驚心的疤痕,看向林葬天:“看到這個了嗎?就是當(dāng)年在那邊被人砍的,從上到下,若不是老夫當(dāng)年反應(yīng)快,躲了下,不然當(dāng)年老夫的腦袋就是兩瓣了。”老人指了指腦袋,嚴(yán)肅道。
林葬天斂了笑容,說道:“那這個仇,得報啊。”
老人搖搖頭:“現(xiàn)在他也是一位將軍了,想要和他面對面,何其難?”回想起了當(dāng)年那段日子,老人的話多了些。
林葬天看了看老人:“既然還活著,那就還有機會。您放心,若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