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敷衍極了。
李懷信抱臂看戲,漫不經心地對老蔡道“我們特別不好對付吧?”
“?。俊崩喜桃荒樸隆?
“射不死,燒不死,一點都不好殺?!?
老蔡慌道“不是……”
“還演吶,眼看在村口整不死我們,就改變策略,把我們誆進村子來,趁夜半三更點一把火,不惜燒掉你大姨父家的房子,怪不得把我們安頓到這個破地方,燒光也不會心疼。為什么呀?就非得弄死我們嗎?”李懷信說“咱無冤無仇,素不相識的,你們沖什么呀?”
聞言,老蔡的臉色陰晴不定,嘴唇翕動,還未吐出一個字,就聽見遠處響起聲聲呼救“救命啊,來人吶,救命啊。”
所有人回過頭,老蔡一拍大腿,急匆匆就往外跑“不好,出事了,趕快回去?!?
一群人蜂擁往回趕,也顧不得身后的大火和李懷信二人了。
呼救的人慌不擇路,腳背勾到一根枯藤,直接朝飛奔而來的眾人跪了下去,雙膝恰巧磕在石子兒上,疼得齜牙咧嘴,老蔡連忙攙住他“怎么回事?”
“方強這小子瘋了,要闖地窖,給他妻兒報仇,我根本攔不住,被他搶了鑰匙去。”
“什么?!”老蔡臉色大變。
那人氣喘吁吁“結果門一打開,那東西就竄了出來,逮著方強就咬,把耳朵都吃了,流了好多血,快,去救他……”
老蔡怒罵“這個白癡!”然后帶著人風風火火往前沖,李懷信與貞白緊跟其后,遠遠則聽見一聲凄厲慘叫,到現場一看,方強捂住左耳,整個側臉血肉模糊,鮮血不斷順著脖子流進領子里,浸紅一大片布衣,他右手握著一把鐮刀,正朝一個蓬頭垢面的女人瘋狂揮舞,最后一下砍在其肩頭,女人身形微微晃了晃,扭過頭,張大嘴,露出兩排血肉模糊的牙齒,狠狠咬住方強手臂,脖子一仰,生生撕咬下一塊肉。
方強慘叫連連,鐮刀脫手,女人猛地撲向他,仿佛兇獸一般,雙手曲起成爪,尖長的指甲如利刃插進方強肩胛。
眾人見此場景,瞠目結舌,猛地剎住步伐,心驚膽戰的不敢冒進,有人驚呼了一聲“強子。”
方強歪著頭,臉白血紅到觸目驚心,他的目光有一瞬間恍惚,神志不清得張了張嘴,那口型,呢喃似的像在說“報應!”
老蔡看清那口型,臉色倏地變了。
就在女人即將咬斷方強咽喉時,李懷信目光掃過地上一塊石子兒,未停的腳步輕巧一踢,石子兒飛濺出去,正好打在女人門牙上,她腦袋后仰,拽著方強連退數步。趁此,貞白袖袍一揚,并攏的指尖夾出張符箓,朝女人的面門擲出,符紙裹著勁風,卻釘在了突然抬頭擋住女人的方強后腦勺上。方強整個人失去重力,被那蓬頭垢面的女人拉扯著,踉踉蹌蹌摔進一個石洞中。
貞白和李懷信毫不猶豫,緊追而入。
這一瞬息發生太快,老蔡驀地反應過來,大喊“快,把石門蓋住,瑣死!”
驚魂未定的眾人聞言,驀地回神,極個別村民猶豫道“可是……強子被拖進去了。”
老蔡疾言厲色“都那樣了,被拖下去,肯定是活不成了,難道要讓全村的人都跟著遭殃嗎,正好那兩個道士一起跳了進去,不必我們再費力氣,快點,趕緊封起來!”
眾人立即蜂擁上前,推上石門,纏緊鐵鏈落鎖,老蔡仍不放心,指揮道“再搬幾塊大石過來,把出口堵死了,不能讓他們再有命上來。”
待做完這一切,老蔡那繃緊的神經才微微松懈下來,他摸了摸額角的冷汗,想起方強最后脫口的兩個字,嘆息一聲,悵然道“為了整個村子的太平,只能犧牲強子了。”
地道冗長漆黑,一路往下傾斜,因為洞頂低矮,二人必須躬身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