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臉色比哭還難看“誰聽見了?”
有人語氣不善“她帶著鈴鐺一直晃,能聽不見嗎?!”
三倆人沒好氣“我們又不是聾子!”
青峰子的臉色白得駭人,攥著一早踉蹌倒退“所以,你們……都聽見了?”ii
大家搞不清狀況,許是被青峰子的情緒所感染,紛紛參差不齊的點了點頭,一眼掃過,竟是所有人都在點著頭。
“聽見了能怎么樣?!”老蔡皺著眉,慢慢朝青峰子走近,離三步之距停駐,他說“我也聽見了,昨天就聽見了。”
“怎么可能。”青峰子難以置信,明明已經度過了難關,千具行尸和著十七年蟬一把火焚為灰燼,為什么大家卻聽見了鈴聲?
“怎么不可能?!睔v經這么多怪事,老蔡變得極其敏感,他表情冷下來“我們不該聽見嗎?”
青峰子被問得一怔,怕極了,他倉惶回頭,看向貞白和李懷信“為什么大家都聽見了鈴聲?”
貞白說“我一直都能聽見?!眎i
而李懷信卻抿了抿唇,沒有說話,因為他沒聽見,似乎也只有他沒聽見。
青峰子惶恐極了“難道還有行尸嗎,或者十七年蟬?不然……”他眨了眨通紅的眼睛,說“我……我再去四處找找,也許還有行尸沒燒干凈,回來害命,一,一早,你跟我走。”
聽聞可能還有行尸,眾人皆是一懼。
青峰子拉著一早沒走幾步,又重新折返回來,蹣跚踱到李懷信貞白跟前,深深一鞠,他說“貧道窮盡半生,終究無能破除七絕陣,我欠了半村人的命債,還以為,保住了剩余的村民,哪怕被困二十年,可誰曾想到,二十年后,棗林村又是一場滅頂之災,我等不來阿吉,但是等來了你們?!?
起初,他未曾抱任何希望,直到經此一役,親眼見識了貞白的能耐。說著,又是深深一鞠,鄭重到幾乎哀求“兩位道友,還請無論如何,破了七絕陣,救救這些無辜百姓吧?!眎i
他無法想象,接下來,還會有什么樣的災難降臨,因為似乎所有人,都聽見了兇鈴。
李懷信蹙眉沉思,神態凝重得仿佛在吊喪,他其實對此有所質疑“這玩意兒真就這么邪乎?但凡聽見兇鈴都是臨死的征兆?有沒有什么例外呢?比如闖過了這一劫,改變了自己的命運,就又聽不見了?”
青峰子被問得一愣,而離得較近的老蔡和幾個村民在聽見那句“聽見兇鈴都是臨死的征兆的瞬間”,仿佛被雷劈了一般,原地石化了。
李懷信語速不斷“又比如,我們把七絕陣破了,也就破了這該死的命格?!?
原地石化的幾人聽到這句,仿佛抓住了唯一的生路,而這條生路卻又是條他們費盡心機都破不了的絕路,頓時崩潰了。ii
其實他們何嘗不知道,曾讓他們賴以生存下去的,就是用他們至親至愛之人的犧牲換來的,他們只是不愿意承認,因為事實太殘忍,遂一邊怨恨,一邊茍且偷生。因為就算他們心知肚明,那個殺人布陣的人是青峰子,既然他做了,就該全權擔了這份罪責,無論起因為何。
而大陣伊始,就是致棗林村所有生靈,雞犬不留。青峰子不惜殺千人喂養七絕大陣,撥亂時局,至今二十年輪上一輪,仿佛又重新回到初始,冥冥之中,在劫難逃。
他們胡亂猜測,無比惶恐,感覺命運的輪盤周而復始,再輪一波,已經承受不住了。
明明好不容易,才從行尸蟬蟲中掙回一條命,茍延殘喘著,還未有種劫后余生的慶幸,卻被一串鈴聲,下了道必死無疑的通牒。ii
這像話嗎?誰受得了??!
有人會想,聽見鈴聲就得死,未免太荒誕了,可他們明明在心底質疑,卻又懼怕著深信不疑。因為在這個見鬼的地方,發生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