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信,頂多算個能夠暫且利用的坑貨。
坑貨挑起眉,想聽這丫頭怎么編排自己,出口就問“我怎么沒安好心?”
他一直覺得一早鬼得很,沒想到挑撥離間也玩得挺溜兒。
一早一個激靈,扭頭就見李懷信似笑非笑的倚在廊柱下,那雙彎起的眼睛像兩把磨到锃亮的刀,架在自己脖子上,正待tian血。
一早悔啊,千不該萬不該背后說人壞話,當(dāng)場抓包了吧?該!
那就明人不說暗話,反正伸頭縮頭都是一刀,干脆豁出去,她打心眼兒不想貞白上太行,如今既然有了線索,完全可以直接往西去,索性把事兒挑明了,對貞白道“他們想把你引到太行,然后關(guān)起來?!?
一早說“他和馮天合計的時候,我親耳聽見的?!?
貞白微微蹙了一下眉,沒漏出多余情緒,轉(zhuǎn)頭問他“是嗎?”
既然識破了,李懷信也沒什么可狡辯的,反倒磊落而坦蕩起來“是,我說過。但必要前提是你對這個世間造成威脅,可你不會害人……”
“我會?!必懓桌涿C道“人若害我我必奉還,誰的生死都不論?!?
李懷信一震,被這句話的氣勢威懾到,那是種從她骨子里滲出來的冷血與無情,在這些日子里的相處下幾乎被李懷信逐漸忽略掉,貞白可能是善類,但絕非純良之輩,因為和平共處,所以她看起來是安全的,倘若立場相對呢?她絕對會成為最大的威脅!
而此時,有那么點兒針鋒相對的意思,一早后撤半步,隨時做好逃離現(xiàn)場的準(zhǔn)備。這是她挑起的事端,依照李懷信的小肚雞腸,必定清算源頭,所以一早絕對免不了要遭殃,正當(dāng)她掂量著貞白會不會給自己撐腰的時候,李懷信這只不按常理出牌的妖孽居然笑了,笑得那個銷魂勁兒,瘆得一早后背發(fā)毛。
因為“人若害我我必奉還,誰的生死都不論”這句話,實在深得他心,若就此論貞白不是純良之輩,他李懷信更不是個好東西,起碼在以牙還牙以暴制暴上,他比誰都得心應(yīng)手。
還以為一早這只小鬼會胡編亂造玩兒誣陷,如此聽來,確實沒有冤枉他,其中連句添油加醋都沒有,所以李懷信覺得,實誠成這樣,也只能是個翻不起浪的小玩意兒,日常拿來解悶兒的。
李懷信不跟小玩意兒計較,大手一揮,揮蒼蠅似的說“一邊兒去?!?
一早“……”已經(jīng)完全不懂這人什么路數(shù)了。
李懷信覺得她礙事兒,指了指遠(yuǎn)處空地,使喚“去那邊玩兒,堆個雪人兒。”
一早“……”
既然他主動放過,一早當(dāng)然沒理由硬挺,當(dāng)即溜之大吉,只是,為什么要堆雪人兒?一早蹲在地上,后知后覺掬一捧雪想玩兒?
只剩下李懷信和貞白,那種無形的尷尬又開始蔓延,李懷信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不能跟她獨處,會無端端生出一種瓜田李下的感覺。
相較而言,貞白反倒從容自如“有話說?”
“剛才一早說的……”
貞白搖頭,涼薄的不在意他給解釋,打斷道“我此去太行有自己的打算,不會因為你和馮天一句話就望而卻步?!蹦呐虑奥匪罨馃嵊秩绾危吭O(shè)著陷阱又如何?左右為難不是她的風(fēng)格。
李懷信看得出來,她不怕,哪怕面對的是整個太行,也毫無懼意。
李懷信突然有種貞白此行太行,并不僅僅是讓寒山君算卦那么簡單,心直口快就問了“你還有別的目的吧?”
貞白目不轉(zhuǎn)睛看向他,沒回答。
于是他就了然了“是有所圖?圖什么?”
果然他們彼此彼此,誰都沒安好心。當(dāng)他自作聰明的以為他在算計別人時,卻忘了這世上還有一招將計就計。一聲不吭的女人最可怕,尤其像貞白這種,不光有腦子,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