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玄在昆彌城中休整一夜,翌日便準備繼續啟程。
只是路過城中一地,忽然得見告示,也有不少人在看熱鬧。
陸玄聽了半句,原是與昨日那耍蛇人有幾分關聯。
那人昨夜回去之后,便壽終亡故了,這本也沒什么妨礙,但子孫卻無那驅蛇法門,以至于那些毒蟲夜里便闖了出來,在府中游蕩。
逼得一家人喪事都不好辦,而且還可能禍及鄰里。
于是只能找到了衙門相助,但衙門中人,卻也沒人拿這些毒蟲有什么辦法,只能發出告示,邀請奇人異士捉蛇。
陸玄本欲離開,也不想多管閑事,但想到那千數毒蟲從那耍蛇人府上逃了除去,還不知壞掉多少性命,于是念頭轉動,卻往昆彌衙門去了。
到得衙門,見過衙役之后,衙役知他是來捉蛇的,將他引了進去。
就見衙門之中,已有幾人,都是見了那告示來捉蛇的。
有的是自持本事,有幾分傲氣的,有的是看上了賞銀,有的也如陸玄這般,想到那些毒蟲散布出去,會傷人性命,自發來的。
不過人數不多,只個。
藝高膽大之人,終究還是少數。
眾人見得陸玄這半百老道,倒也沒有輕看,別處還好,在這滇南之地的道士,多半還是有許多奇異手段,滇南百姓對此頗有感觸,所以也沒有因為陸玄這老道年紀不小,就如何輕看,反倒是恭敬有加。
府尊等了半日,只來了陸玄這幾人,但那蛇蟲之事卻是耽誤不得了。
于是便道“諸位義士,那蛇蟲之事卻耽誤不得,再耽誤下去,還不知要傷了多少人命去,衙門無有那等本事除蛇,只能依托幾位義士,本府先替昆彌百姓謝過諸位了,還請諸位實戰手段,去將那些蛇蟲收拾了才好,事情若得解決,也不會叫諸位吃了虧去,府中自有白銀相贈。”
諸人聞言,俱是回拜。
陸玄也不自持身份,這府尊能如此替百姓著想,也是難得好官了,值得禮遇。
那府尊果也是個愛民的,聽得那蛇蟲千數,擔心就陸玄幾人或難處理,于是還帶著衙役跟了過去。
不多時,眾人來到那耍蛇人宅院門前。
他這宅院倒也是華貴,不知用那耍蛇手段掙了多少,算是高門大院。
周遭百姓已經被衙門請走,未免被蛇蟲傷了去。
到得這宅院門前,府尊再拜,眾人見此,也不多做猶豫,各自帶著工具,往那院中而去。
只是入得院中,四周空寂,能見院中草木都有些發黃,不少蛇蟲游過痕跡,想來昨夜動作不少,只是卻不見那些蛇蟲蹤跡,幾人相覷一眼,都有幾分疑惑。
四下尋了尋,卻在那停了那耍蛇人尸首的偏屋,見了一屋子的蛇蟲。
眾人一見這等情況,都有些束手無策。
除卻陸玄之外,其余幾人確實也有幾分捕蛇本事,但是這一屋子蛇蟲,卻有如何下手,如是灑下雄黃去,說不得還會引得群蛇躁動,四方躲藏,引來不好結果。
至于入內捉拿,哪怕其中有幾分自持的,也認為沒那個本事。
陸玄倒是有法子,不過眾人面前,也不好施展修士手段。
“怕只能在四周灑下雄黃,將這屋子一把燒了。”
有人提議道。
“這卻不成,慢說四周百姓房屋,這秋日里,一旦起火,只怕要將周遭都席卷了去,只說這蛇蟲本身,也是不好處置的,你我都是熟悉蛇蟲之人,豈不是這些毒蟲最是容易記恨,如是逃了一些去,說不得便會引來更多毒蟲,進入昆彌城中,到時傷了城中百姓性命,卻又是你我的罪過了。”
還是有人看得明白。
眾人聽了,也覺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