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也不知道他如今在這旅店之中。
見童之山藏入旅店,陸玄本以為無人看破他行藏,當是無事了,不過注意到其中一些人看向童之山的眼神,當下知曉事情沒那么簡單,飲下一口溫酒,沒有急著離開。
也不知過了多久,旅店之中客人們談話聲音漸低,互相之間防備到了極為凝著的臨界點,這等時候,只要有半點動靜,只怕都會惹來所有人的目光。
咦?
陸玄有意施法破了這僵局,讓童之山有個機會離開,只是轉眼一看,卻發現一處古怪。
眾人冒雪趕路,又在旅店之中枯坐,不敢動作,此時已經過了申時,眼見日薄西山,外頭天色已然昏暗下來。
而就在這時節,旅店后堂,忽然走出一名老叟,開口僵笑道“各位客官遠道而來,途徑此地,風雪阻路,難得照顧小店生意。客官們趕路辛苦,小店酒水吃食俱是尋常,招待不周,特請了城中樂舞坊之人前來助興,以解諸位客官趕路疲乏。”
這老叟并非旅店老板,方才不曾見過,如今突然從后堂走出,也是行路無聲,驟然開口,險些驚到了大堂之中的一眾旅客。
眾人聽得老叟這話,面面相覷,一時無人開口。
大堂之中大部分商旅,都是因孤宅劍光而來,對什么舞樂自然沒什么興趣,也不曾多想,反而有些皺眉。
倒是早先便因風雪來到這旅店休憩的客人,被這大堂壓抑氣氛弄得有些不舒服,現下聽了這老叟言語,反而笑道“如此最好不過,酒肉雖酣,終究少了幾分熱鬧,如有舞樂,有勞請出。”
這些人也不知老叟身份,更不知這荒野旅店哪里來的舞樂,但想到店中商旅頗多,也不擔心太多。
只是陸玄見了這老叟,卻是不由皺眉,以他修為,觀量這老叟氣息,死氣沉沉,雖像生人,卻又有幾分古怪,頓覺其中或有妖異。
心中念動,已然將心神掛在了龜蛇劍上。
此劍得成真形,還未曾試過鋒芒,如是真與他所想一般,這旅店也非尋常之地,說不得能洗練一番。
堂中商旅,俱是江湖之輩,不通望氣法門,即便心思聰穎之輩,能察覺幾分不對,終究也看不分明,于是也沒人出言拒絕。
老叟見此,微微一笑,干瘦面上溝壑一牽,在有心人心中形象愈發古怪。
老叟退去,不多時,后堂兩處小門門簾掀開,遁出一行人來。
只瞧見這些人,大堂一眾賓客面色俱是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