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什么修行的機緣,若是真有什么機緣,也不至于在擁有玄門傳承的情況下,闖蕩這么些年,也就勉強成一個玄光。
這倒也罷了,修為之事,不可強求,拘于此境百十年的也不是沒有,更甚者一生不得突破也不是少數。
可在法器之上,他也沒有什么收獲,飛劍都不說了,就是尋常的一些法器,乃是祭煉法器的靈材,他都極少有什么收獲。倒是陰魂鬼怪之流,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山魈玉真的緣故,遇到不少,也不知這能不能算作是機緣。
在如此情況之下,要讓余崖對機緣二字有什么太大的感覺,顯然是不可能的,甚至有時候他還會認為,要是自家不是玄門正宗,傳承不差,而只是個旁門散修,興許玄光境界都不會有。如此心態,對機緣難有期盼,也就沒什么好見怪的了。
他的這一點心態,孤竹真人看在眼中,也點撥過幾句,不過還是沒有什么太大的改變。
“你自去吧,如今山下不比以前安定,因那玄武七宿之事,或許銷聲許久的魔教又會再次弄出些事情來,上回九嶷山之事,便是因北方魔教之人而起,彼輩或許修為并不如何,但手段詭秘,陰謀算計,不可怠慢,若是遇到,能不與之交鋒便不與之交鋒,為修行計,這并非什么可恥的事情。”
孤竹真人比較開明。
或者說對于散人一般的玄門修士,很多時候行事和旁門左道也沒多大差別,在沒有宗門需要維護的情況下,對于正邪并非看得那么重要。
事實上若非玄門與魔教因為心法和修行道路的緣故,存在根本上的對立,孤竹真人甚至都不會有這一番話。
“弟子省得,師尊保重!”
余崖當即離開了自家師父的洞府,轉而回到了風露洞。
洞中除他自己之外,還有一人,便是山魈玉真。
相伴這數十年,二人之間也生出了幾分感情,雖因師父緣故,余崖與玉真之間的相處,更多時候都是主仆關系,但某些時候,卻也會變化幾分。
“老爺,真人喚你過去,可是有什么吩咐?”
余崖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不是什么吩咐,只是師父說我或許有一樁緣法在山下,教我去探探,或能得幾分機緣。”
“唉,機緣……”
玉真嬌媚面上閃過一絲悵意。
余崖見她如此,也不禁上前一步,說道“這些年倒是辛苦你了,隨我這么些年,卻一無所得。聽聞陸前輩拜入哀牢山,二十年前,便已經得緣步入餐霞,機緣不知多少,當年你若不曾隨我,而是跟在陸前輩身邊,說不得現在已是得了幾分功果,不至于像現在這般,依舊原地踏步。”
這話并不是虛言,余崖雖說是玄門正宗出身,師父孤竹真人更是玄門高修,仙真人物,可并不代表余崖便有多少傳承多少法器了。
他如今用的,還是當年孤竹真人賜下的一套飛針,由此可見,手中多么拮據。
加上師門傳承不可能傳授給玉真,而這些年又沒有得到什么機緣,一來二去,除了托庇玄門,少了被人斬妖除魔的危險之外,玉真還真就算不上有什么收獲。
放在以前倒也罷了,這些年二人感情愈發深厚,玉真做事又十分盡心盡力,有時候余崖對她還是比較歉疚的。
玉真搖了搖頭,對于自己和余崖的福緣,她確實有時候也難免感慨,不過并沒有埋怨的意思。
余崖待她不錯,這些年更是沒少想過幫她尋找一些能夠修行到更深境界的法門。
只是天意如此,她又怎么能怪余崖。
再者,玉真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她本就不過是一只山魈成精罷了,若非后來遇到陸玄,又被陸玄送給了余崖,這會兒還不知道是在那個山野里晃蕩呢,興許被人斬妖除魔隨手殺了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