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陳姝姐妹本來的想法,捉月洞偏僻,一般人難以找到,二人分工合作,一人照料英國公夫人和顧惠妃,一人在外面提防通天門的漏網之魚,待確認安全后將兩女送回英國公府,她們的事情也就完了。
但當陳嫻看到李建和顧燁帶著一眾高手后腳就往捉月洞方向趕來時,她意識到,她與陳姝一定是進了套了。
聞聲而出的陳姝出來查看情況,卻對上兩個尋妻男人下一秒就要殺人的可怕眼神,不過他們的心思應當是都在自家夫人的安危身上,只與姝嫻二人打了個照面就進了洞中。
顯然,洞中的慘狀讓他們的痛苦和憤怒值達到了頂峰。
“然后,你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嗎?”陳姝眼底是一片冰涼的笑意,“他們救了自家夫人,我與阿嫻站在外頭等著,本想著或許還有幫一把手的地方,而就在顧燁和李建抱著夫人出洞似乎要問我們話的時候,一個渾身是血的通天門弟子突然沖了出來,抱著我的腳開始哭訴。”
“他狗嘴里的胡言亂語我到現在一個字也沒忘!”陳姝咬牙切齒,“他說,他通天門是看在我與阿嫻和他們掌門曾經共事的交情上,才答應,幫我們與清瀾夫人將英國公夫人和顧惠妃擄走的!”
“栽贓?”我也驚住了,“他們有什么理由說是你們找他們干這種事!”
“他們的理由就是,英國公夫人蘇映霜是端王妃的姐姐,而惠妃是端王妃的手帕交,清瀾夫人厭惡端王妃獨占端王的寵愛,所以橫加報復。”
“而英國公和官家還信了?”
“本來,憤怒中的人就沒什么思考能力,那個弟子還拿出了一封有關此事的來往書信,上面的筆跡正是清瀾夫人的,所以他們深信不疑。”
“通天門人修的都是硬功,大成者可刀槍不入要對付很是累人,我與阿嫻出手收拾那么多門人已經是精疲力盡,顧燁與李建也是習武之人中的翹楚,何況他們還帶了一群功夫不弱的手下。”陳姝道,“他們根本聽不進任何解釋就向我們攻過來,招招都是毫無保留的奪命殺招,我和阿嫻生生挨了好幾掌才勉強全身而退。”
“太離譜了……”我連連搖頭,剛想好好辱罵通天門這個行為惡劣的破門派,卻突然想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瞬間怔住。
陳姝也意識到了,兩人一時無語凝噎。良久,陳姝率先出聲:“怨不得。”
怨不得,他們對所有跟君清瀾有關的人都恨之入骨;
怨不得,英國公的態度會在得知我的身份后判若兩人;
怨不得,辰逸在短短幾天后就對我絕情至此。
因為在他們心里,君清瀾是傷害了他們最重要最珍視的人的罪魁禍首,但她已經死了,所以我和陳姝嬤嬤,甚至如今已不知去向的陳嫻嬤嬤,便成了他們心中助紂為虐的惡人。
“所以,在這件事上,清瀾夫人是無辜的,對嗎?”我焦急道,“這對我很重要!”
“我知道,但我只能說,無辜與否,對現在的我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陳姝道,“證明自己清白的的前提是找到證據和真正的罪魁,然而我們沒有證據,甚至連當事人都已經不在人世了。”
“但即便如此,我和阿嫻并不后悔當年去救了這一趟人,希望你明白我的這種想法。”
“我明白,就像我也不后悔去了定雁城救人一樣。”我點點頭,“可不管辰逸是否因此事棄我而去,我都忍不了他誤會我。”
“冰然,你記住,這件事,我們只有一次解釋的機會,如果一次解釋不能讓他們相信,后面也就沒有機會了。”陳姝沉聲道,“當然我們不能忘了原本要做的事,這才是第一位的。”
“嗯,他們應該也是快到京城了,不過我如今也吃不準我們是主動出擊還是見招拆招的好。”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