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這孫仲景的友人進來作證。”
“見過邱正卿?!毙烈臍舛ㄉ耖e的走上前,盈盈下拜,“民女古辛夷,太醫院古修北太醫乃是民女的祖父?!?
顧家軍其余將領皆被看押在一旁,林謙見到辛夷竟然出現在此處,心下又喜又憂。
“古辛夷,聽你自報家門,應是京中閨閣女,又如何會與此事有關?”
古辛夷頓了頓,淡然一笑:“回大人,民女的未婚夫當時亦在大勝關與北戎作戰,也是我這朋友見多識廣,叫我知道了戰事不好,我怕我自己直接守寡了,又懂些醫術,便一同走了一趟定雁城。”
“你的未婚夫?”
“民女的未婚夫是鎮北軍將領,林家二郎林謙?!毙烈暮敛贿t疑的答道。
一旁的林謙神情微動。
一直作壁上觀的曹仁突然笑瞇瞇的開口:“冒犯問一句,我記得古姑娘五年前可是與林家二公子解除了婚約?”
“回丞相,男婚女嫁,豈能兒戲?若是婚約已經解除,該有退婚書才是,丞相可派人去我家尋找,我家中可并無此物啊。”
退婚書自然是沒有的,因為被辛夷撕了。
“古姑娘有情有義,曹某佩服,佩服。”曹仁被辛夷嗆了回去,臉上卻還是笑容可掬。
“既如此,你有何證據?”
辛夷笑容更深:“大人是要問藥材,恰好民女便是開藥鋪的,因而鎮北三關的毒解了后,這制毒藥材的源頭在哪,民女總想看一看,便往華國三大藥材產地看了一看。”
“我想大人這里應是也拿到了,這批制毒藥材的進貨單據吧?”
“的確,這批藥材都來自這最大的藥材產地,湖州,且放在明面上的賬目是作平了的,而且在林家查到了私藏的真正賬目,此事鐵證如山?!鼻裾馈?
“林家人是如何說的?”
“林家堅稱無人知道這賬目來歷?!?
“聽著是夠鐵證的,只是卻有破綻。既是制毒用的藥材,多少都是帶毒或是催毒的,這些藥,可不是將單據送上去就能買的來的。”辛夷笑道,“所以,民女賣了個自家祖父的面子,將湖州的太守和幾位大藥商請了來,由他們向大人說明吧?!?
湖州太守和幾位大藥商實在是來對了,不光能做人證,還帶來了一年內湖州所有的單據交易往來。
其中有位藥商在看過林家搜出的賬目后,立刻道:“邱正卿,對此賬目,草民有話要說?!?
“你是何身份。”
“草民姓韓,名濟世,是湖州的藥商,恰好做的是軍里的藥材生意,華國鎮北軍和安東軍的藥材采買皆是從草民這里進貨,此乃為朝廷做事,自是半點不敢潦草的,是以這鎮北軍藥材的所有賬目交易草民都爛熟于心,并不記得有此筆交易,應是偽造?!?
“本官瞧這賬目上所寫的藥鋪藥商姓名并非是你,你如何這般篤定?況且憑你一面之詞,就能說這賬目是偽造的嗎?”
“回大人,草民之所以確定賬目作偽,有兩個原因,第一,雖說這藥鋪明面上不是草民的,但這些小藥鋪皆有我們這些大藥商的入股,因而這賬冊草民也是要過目的,它若私賣藥材給軍隊,就是越俎代庖了;第二,這些有毒性的藥材,若要出湖州,除了買賣單據,還需湖州太守簽發特別通行證,運走時還要逐一檢查,而據太守大人說,他并無簽過這樣的通行證?!?
辛夷在一旁補充了一句:“所以,如果的確是顧家私購藥材,那么除非是將單據和賬目上的藥材名改成普通藥材,再收買了太守、藥商以及所有藥農、衙役才可以做到,但這樣,在林家藏一本假賬冊不就是多此一舉了,難道還上趕著要別人發現嗎?”
韓藥商和湖州太守都點頭贊同:“正是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