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你,你無賴!那之前……你臉紅個什么勁啊,每一次!”
他煞有介事的回答:“心上人就在眼前,臉紅有何奇怪?”
“況且,然兒可忘了我是行伍出身,軍中多是男子,平日交談……咳,對男女之事自然不會一無所知。”辰逸回答時耳根還是泛著淡淡的紅色,面上神情倒很淡定。
隨便占人便宜,這下現世報了,這是我心中唯一的感想。
才發現我手上的半個桂花團子已經被我捏變了形,又發覺方才鉆被子的動作大了些,左手手腕的傷口扯開了,我欲哭無淚,匆忙拆了繃帶查看,果然,一抹殷紅從紗布下隱隱透了出來。
辰逸一下子不淡定了:“我去拿藥,抱歉。”
我忙拉住他:“又不是什么致命傷,你別跑來跑去的了。”
“這……好。”糾結片刻,他依言坐回,愁眉不展的模樣。
“辰逸,雖然你無論笑還是皺眉頭都好看,可我還是想看你多笑笑。”
“你總是這般不知愁的模樣,也好,我的然兒本該一直快快樂樂的。”他嘆道,“只是如今,我縱然察顏觀色也無從可知你傷勢究竟如何,亦幫不上你任何忙。”
“我知道你在心疼我,我也挺心疼我自己的。”我道,“不不不,我開玩笑的,醫者難自醫,我盡力了。”
說著,我沖他眨了眨眼:“說實話,比起怕疼來我更怕餓,你還買了什么好吃的啊,我要全部吃一遍。”
“……你啊。”他無奈一笑。
在我心滿意足的掃蕩了一遍食物以后,辰逸突然將一個錦盒放到了我的手心。
“這是什么?”
“你打開看看。”
揭開盒蓋,一支簪子映入眼簾,枝條形狀的白玉簪身通透溫潤,簪尾用金子打成了幾簇花形,栩栩如生,還有絲絲甜香繚繞其間。
我湊近了仔細辨認,:“是桂花香?”
“我本想尋了鮮花來的,可你鐘愛的桂花已然過了花期,我只能仿著桂花雕了只簪子,又請巧匠拿金子做成了花的形狀綴上。”辰逸不好意思道,“原該在你生辰時就給你的,陰差陽錯竟拖到現在。”
“你雕的?”我驚喜不已的把玩著簪子,“我都不知道你會雕玉。”
“小時候與兄弟們常做些小玩意兒打發閑暇,幸而雕個玉我還不算無從下手。”辰逸笑道,“喜歡嗎?”
“喜歡是喜歡,不過,你先把手給我看看。”我認真道。
“怎么了?”他一頭霧水的伸出手來,被我一把抓住,翻來覆去的仔細檢查了一遍。
“看看你有沒有因為雕它傷了手啊,不過都過去這么久了,我也拿不準了,唉,算了。”我道,“還好,沒有留疤。”
辰逸笑了,抬手揉了揉我的發:“正說著簪子的事,轉頭又關心到我的手上做甚?”
我佯裝郁悶:“因為簪子我要,人我也要啊。”
“好,都是你的。”
“辰逸,我們之間不會有其他更大的阻礙了吧。”我抓著被子小聲道,“我看的話本子里,最虐心的也就是男女主角愛的死去活來的了,現在我都已經死了又活過來了呀。”
“不會了,不會了。”辰逸抱緊我,柔聲哄著,“你忘了,你我第一次相見,我便說此生為你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如今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我也護你闖出一條路來。”
“我沒忘,但是你說錯了,那是你第一次見我,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一點聲都沒有好嗎?”我默默對起了手指,“現在想想,當時幸虧沒有把你埋了。”
辰逸失笑,打趣道:“是啊,幸虧我不曾埋骨白龍山,否則無緣得見然兒這般好看的姑娘,豈不是我終身之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