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算是我們四個出了雙奇鎮以來唯一正常的一餐,孫叔晏不光主動請客放過了我們只夠住三天客棧的銀子,還順帶給我們介紹了一下我們將要去見的這位顧家軍將領。
“這顧家軍后軍的主將叫林譯,是顧家大姑娘的夫君。他有個弟弟叫林謙,是顧家軍少帥,也就是顧家四少將軍,表字辰逸的那位公子身邊的副將。”
這是我第一次從旁人口中聽到辰逸的名字,盡管不過一句帶過,卻引得我一陣心跳。而聽孫叔景的描述,辰逸該是安安穩穩到了他父帥身邊了。
我松了一口氣:辰逸,看來我并沒白救你。
身旁的辛夷神情卻有些不耐,道:“孫公子,你還是繼續說說這位林譯將軍罷,既然馬上要見到本尊,他為人脾性如何你也該跟我們透個底。”
阿楚接口道:“是啊,不然初次見面就說錯了話如何是好。”
“好好好。”孫叔晏好脾氣的一迭聲答應著:“林譯將軍原本是中軍前鋒,因著之前征戰傷了筋骨落下病根,這才從前線退到了后方。”
我道:“若是傷筋動骨落下的病根,我可以試試能否治療的。”
孫叔晏打量了我一下:“我們全軍最好的軍醫并御醫世家的古家家主親自看過都束手無策,姑娘有這個心自然是好的,不過林將軍可是已有正室的人……”
我又好氣又好笑——這些京城的公子哥,是為何會達成讓女大夫看了病就得娶人家的共識的,這是什么奇怪的邏輯!
我當即道:“這個放心,我還是不大想給人做妾的。沒事,我隨口一說,不治也可以,完全沒問題。”
孫叔晏有些尷尬的笑了笑:“也不是,只不過林將軍之前受傷以后消沉許久,加上迫不得已退下前線,如今除了自家夫人外,對其他人都比較……嚴厲,其實他人還是很好的,所以你們也不要太害怕。”
這話我倒是聽懂了,不過人再兇又能兇到哪里去呢:“放心,我們有分寸。”
孫仲景趁機插話道:“我覺著,你們仨進軍營前是不是得換身衣服,既然這將軍脾氣差,萬一把火往你們身上發,說你們儀容不整怎么辦?”
考慮到幾天奔波我們如今的裝束可能已經和逃難的沒啥兩樣了,孫仲景這話的確不錯,我們便就近找了家舊衣鋪子。
平民的服裝沒有多少款式顏色,左不過藍、灰、棕、白幾樣。我們隨意選了三套女子服裝,又張羅著給孫仲景找一套可替換的男子外袍。我們這廂三個人在挑挑揀揀,孫仲景素來不喜這些,又見鋪子里實在擁擠,便自走出來與三弟叔景說話。
兩人敘了幾句家常,孫仲景問道:“方才說是來探親的也只得你出來,顧家軍又不許女子進出,你如何帶我們進了這大營去?”
孫叔晏并不著急,只將手往不遠處墻上貼著的告示一指:“這容易,你們揭了這懸賞告示去,加上我這個軍醫在中間打點,要直接見到林將軍還不方便?”
孫仲景于是踱過去細看,告示內容并不復雜,無非是重金求可解北境瘟疫的之人的詞句,孫叔晏又在一旁補充道:“這榜也不是誰都揭得,之前已有五個人揭了告示,結果都是騙子,都被一人打了二十軍棍趕出來了。”
孫仲景邊應著邊走上去要揭告示,冷不丁斜刺里伸出一只手來攔住了他:“哎呦孫家小子,你何必想不開要去找死呢?”
孫仲景看清來人后頗為驚奇:“付老?”
還未及說上話,孫叔晏疾步走上來分開二人,沒好氣的道:“你這個老騙子怎么還在這里糾纏個沒完,到顧家軍營招搖撞騙,行刑的看你年事已高,草草打了十棍就放你走了你還不死心哪?”
那位長相有些異域特色的老者搖了搖頭,只看著孫仲景道:“那傻小子還被蒙在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