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仲景見周圍的士兵大氣不敢出,只能一臉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悲壯神色挺身而出,身先士卒地開口:“那個……國公爺,您認不認識什么能治內傷的人,或者有會武功的能去醫(yī)館瞧瞧嗎?陳安楚她受的好像是內傷,本來會武的人應該能自己調息,但不知道為何她就不行?!?
“孫公子,你們遇襲時是遭遇了何人?”顧燁聽了孫仲景所言,向他問話的臉色也緩和了些。
“一隊韃子,十五個人。而且還喝醉了?!睂O仲景道,“他們穿的戰(zhàn)袍好像是特制的,又硬又厚。不過身手看著不像武林高手啊,陳安楚她都打倒了好幾個呢,要不是被其中一個照胸口踢了一腳也不至于成現(xiàn)在這樣。”
孫仲景說的十分簡單,葉子啟卻似乎想象到了當時的兇險的場景,他衣袖中的手猛然緊握成拳。
“我知曉了。孫公子若不嫌棄在下功夫粗淺,待我交待完軍務便去看看陳姑娘的情況。”顧燁道。
孫仲景受寵若驚:“國公爺愿意親自幫忙那就太好了?!?
顧燁看了自家兒子一眼,又加了一句:“那沈姑娘是什么情況?”
“說起來我就來氣!”孫仲景憤憤道:“那群韃子男女不分,把我當女人敲暈了想帶回去,她們仨為了救我把韃子用騎出來的馬給逼無回谷去了,結果馬被他們殺了!”
平日忙于軍務政務的眾人這才注意到孫仲景過于美艷的相貌,一時不知道是該夸贊他還是同情他。
“他們殺馬也就算了,古辛夷的左胳膊還被馬蹄子踩了,現(xiàn)在在醫(yī)館換夾板呢!還有沈冰然,我靠他們中還有人放冷箭你們知不知道,準頭好點她就見閻王去了。我跟你們說那個箭頭上還帶倒刺的,拔箭的時候得先把皮肉割開,最后拔出來的箭頭上還帶著被倒刺剜出來的血肉,沈冰然又挨不住痛,咬著手絹還要亂動,我這輩子都不想再重復一次這種經歷了。”
孫仲景一復述起這事就覺得心里火直竄,不過他注意到顧辰逸的拳頭越捏越緊,簡直像戰(zhàn)場上殺紅了眼一般,他有些害怕,忙補充道:“不過還好,我們四個有大夫有藥的,所以好歹都活著回來了……”
顧辰逸一語不發(fā),轉頭進了營帳內。
顧燁忍不住嘆了口氣,對葉子啟道:“犬子沖動無禮,還請葉欽差原諒,陳姑娘現(xiàn)在何處,欽差請帶路吧?!?
他又轉向孫仲景:“我看孫公子也受了些傷,若有需要,藥帳便在眼前?!?
“好,謝謝國公爺。”目送兩人離去,孫仲景想到帳中還有個處于發(fā)瘋邊緣,武功還比他好了太多的顧辰逸,一時十分頭大。
外間辰逸和葉子啟過于高的嗓門在把我吵醒這件事上十分成功,如果不是實在沒啥力氣,我很想下床出去讓他們停止。
鄭軍醫(yī)看到我醒的這么快十分高興,正要出去就撞上了疾步走進帳來的辰逸,然后我就對上了走到床邊的辰逸驚喜的目光。
“然兒,你現(xiàn)在感覺如何?”辰逸突然變親密的稱呼叫我有些意外,手也不知什么時候被他握住。我望著他,他今日受降儀式上穿著的戰(zhàn)甲還未來得及脫,那雙欣喜若狂的眼里可以清楚看到我的影子。
見我不說話,他又急了:“然兒你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我去給你拿些水來……”
他急匆匆的起身要去倒水,我反手拉住了他:“別忙了,我就是剛醒有點暈,你好好呆著我就舒服了。”
“好,我不走?!背揭菪χ赜衷诖策叾紫?,“我就在這里陪著你。”
軍醫(yī)們見狀知趣地退了出去。
他分明是在笑著,可眼里卻似乎有淚光閃過,我從未見過這樣的他。
我扯出一個蒼白的笑:“你帶我回來的?”
辰逸意識到了,他狠狠眨了眨眼,可顫抖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