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罷飯,辰逸想到顧家軍營中都是大男人,我身為女子又有傷在身,住在軍營內(nèi)實在不便,便安排了馬車,又命一名今天不必當值的軍醫(yī)備了各種藥一路護送我回醫(yī)館養(yǎng)傷。
“若是又覺得傷口疼了,一定要告訴我。”
“嗯。”被辰逸抱在懷里走在軍營里,他怕碰著我的傷口走的并不快,于是被人看到成了一件不可避免的事。在士兵們驚奇的注目禮中,我整個臉都燒起來了。
看到馬車里鋪著的被褥和車窗縫隙里包好的防風用的牛皮,我方知辰逸他竟是個如此細心的人。
將我抱進馬車,辰逸對車夫耳語幾句,那車夫一臉難以置信地下了車,還打量了我?guī)籽郏缓螅揖涂吹匠揭葑约涸谲嚪虻奈蛔由献铝恕?
“辰逸,你——”
“馬車顛簸,你如今傷口還未愈合,所以還是我親自來駕車比較合適。”
這么寬敞的馬車,難道還會比我去雙奇鎮(zhèn)坐牛車顛嗎?我這樣想著,又不好推辭辰逸的一番心思,只好乖乖躺下。
舒舒服服的躺在馬車里,我細細聽著車外的車水馬龍來分辨車走到了哪里。辰逸與軍醫(yī)的交談聲又一刻不斷的灌進耳朵里。
“沈姑娘的傷勢如何了?”
“如孫大夫所說的,幸而并無傷及要害,不會有性命之憂。只是拔箭時處理的太過潦草,恐怕會留下疤痕;加上受傷后又淋了雨水,傷口有些炎癥,或許晚些還會有發(fā)燒的癥狀。”
“……她的傷全程由你照料,每日申時二刻來向我報告情況。無論有何需要,你只管開口,但若是她有任何閃失,也拿你是問。”
“將軍放心。”
“等晚些我處理完軍務(wù),再來看你。”到了醫(yī)館,辰逸將我額上亂了的發(fā)撥開,叮囑道:“好好吃飯,好好休息,好好養(yǎng)傷,不許傷還沒好就逞強看診。”
“知道啦。”唉,這個顧辰逸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婆婆媽媽的。
顧辰逸正要離開,卻見顧燁亦從醫(yī)館的另一間房中走出,葉子啟緊跟其后相送。見到對方,兩人皆有些尷尬。注意到葉子啟脖子上還纏著紗布,顧辰逸歉意地朝他行了一禮。又向顧燁施禮道:“孩兒見過父親。”
“四郎。”顧燁看起來有些勞累,“你現(xiàn)下要去何處?”
“孩兒正要返回軍營。”
“那便隨我一起吧。”
“是。”
葉子啟也要回到縣衙主事,分別前,他向顧燁行了一個大禮:“多謝英國公親自為楚兒運功療傷,此恩下官日后定當涌泉相報!”
“葉欽差客氣了。”顧燁淡淡點頭。
父子二人騎馬向軍營行去,因是街上只是并轡而行,并未縱馬疾馳。
“那位沈姑娘,傷情如何?”
“不會有性命之憂,只是仍不樂觀,需要好好靜養(yǎng)。”顧辰逸眉頭深鎖。
顧燁點了點頭,接著道:“你可知道陳安楚?”
“知道,她是然兒的好友,而且葉子啟對她的事也很是上心。”
“不錯,我此番便是為她治療內(nèi)傷而來,然而這姑娘的情況,實在蹊蹺。”
“父親此言何意?”
“據(jù)陳姑娘自己說,她也是自幼習武之人,可她卻毫無內(nèi)力,甚至此次傷了內(nèi)腑連自己運功療傷都做不到。”
“她與然兒都出身陳家村,那不過是個平常村落,村民也皆是農(nóng)民工匠或小商販,想來即使是習武,也是普通的防身招式,比不得高手內(nèi)外兼修。”
“我本也是這般想,然而我為她運功療傷時,卻察覺到這丫頭體內(nèi)似乎被人下過藥,才導(dǎo)致經(jīng)脈受阻無法修煉內(nèi)功,而且藥力還導(dǎo)致氣血逆行,攻擊經(jīng)脈,我費了不少精力才將其壓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