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辛夷房中的動靜,我草草披了件外衣就過去想查看情況,剛到房門口就遇了同樣趕過來的阿楚與孫仲景。
“那啥,我們進來啦!”孫仲景還特意喊了一嗓子。
一進門就是辛夷和林謙兩人對峙的場景:辛夷的左臂上還打著夾板纏著繃帶,右手上握著塊碎瓷片,一雙美目中滿是怒意;相比之下林謙的氣勢就弱了很多,一看就是手足無措的樣子。
見我們進門,他就像看見了救星一般:“沈大夫、陳姑娘,你們快幫我勸勸辛夷,她這般握著瓷片,我怕她傷到自己。”
我道:“你身手應該比我們一群病號強吧,你自己不能將瓷片奪下來么?或者你先離開也行啊,不然等著她拿瓷片劃你臉?”
林謙僵在了原地,他感覺這兩個主意對他來說都糟糕透頂。
阿楚則對辛夷道:“辛夷你別拿著碎瓷片啦,畢竟林將軍是個有官職的,你把他劃傷了要挨板子的。”
辛夷看了我們三個一眼,將瓷片往地上一丟,二次裂開的碎瓷濺到了林謙的腿上,他卻沒有要躲的意思。
辛夷閉上眼,長嘆一聲:“林謙,剛才是我失禮,但你再不走,我只能請醫館的伙計來將你請出去了。”
外間已經能聽到伙計的腳步聲,辛夷的態度讓林謙又是著急又是難過,然而他又沒有什么辦法。
我和阿楚與孫仲景交換了個眼色,他立刻會意。于是我與阿楚走到辛夷身邊,一個扶她坐回床上,一個彎腰去撿地上瓷杯的“尸體”。孫仲景則強行把林謙拉了出去,一邊拉嘴里還一邊勸著:“現在剛打完仗林將軍你不也有很多事要做嘛,她現在不想見你你耗在這也沒用啊,對了我可打不過你你別急了對我動手啊……”
林謙不情不愿地被孫仲景又推又拉帶了出去,邊走還邊不住回頭看,似乎是還想說些什么,但偏偏辛夷就是不看他一眼,他也只得作罷。
孫仲景和林謙兩人走到門外,林謙掙開孫仲景的“束縛”,雖是一臉不甘,但還是對孫仲景道:“辛夷她……拜托你們照顧了。”
孫仲景十分迷惑:“你倆之前不是聊的相安無事的嘛,怎么突然吵成這樣?”
林謙苦笑道:“一言難盡。”
“罷了,正好我聽說顧四將軍晚上會來探望,你不是他的副將嘛,要是真放心不下,晚上你和他一道來,堅持共同進退,古辛夷她看在沈冰然的份上也不至于把你倆一齊趕出去。”
待孫仲景完成“大業”回到辛夷房里坐下,我們四人互相看看對方,兩個時辰的分別讓我們加深了對彼此的想念。
我問辛夷:“所以你和他為啥吵架?”
辛夷還能動彈的右手揉了揉太陽穴:“是我沖動了。”
接下來,辛夷給我們講起了她和林謙這鬧劇般的經歷。
一開始,我在城外暈倒后被辰逸帶走了,林謙便過來跟著她,她不想糾纏,下意識扭頭要走,林謙就騎著馬慢慢悠悠在她身后不遠不近的跟著,戰馬四條腿若認真起來自然比她兩條腿走的快,加上她也又餓又困的,實在是沒有什么心力將林謙甩開了。
走出一段后,顧家軍大部隊列隊整齊地從她身邊行軍而過,給她留下一群浩浩蕩蕩的背影,她才發現——要回定雁城這路,是真的太遠了。
茫茫天地,兩人一馬。走累了的辛夷忍不住回頭看看,再回頭看看,林謙還跟在她身后,他胯下戰馬邁著散步似的步伐,看起來悠閑無比。
你的馬能不能借我坐一坐?這是此時辛夷腦中唯一的念頭,然而馬上的這個人讓她實在不愿意開這個口。
接著,林謙就連人帶馬到了她身側,朝她伸出了手。
“如果走累了,讓我帶你回去吧。”
“所以你和他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