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迷香燃了不到一半,外面的人就已經等不及似的,撬開房門溜了進來。
人都說財不外露,大概梁沁太不注意了,她那頭熊賣了一百兩銀子的事兒,弄得村里人盡皆知。不過,來她這里偷盜的賊人未免太笨,這棟小樓蓋起來后,她手頭就沒多少銀子了。這個時候來偷,簡直是出了力還討不到好處。
梁沁的眼睛在黑暗的夜晚睜的溜圓,看著賊人一步步的向她靠近。
難道對方想先殺人再盜竊?
不,不對,他都用上迷香了,沒必要多此一舉,應該是來確認一下,她有沒有被迷暈吧。
眼見身穿黑衣的賊人越發靠近她,梁沁趕緊閉上了眼睛。
奇怪的是,黑衣人探頭看了看她,不但不趕緊去翻找她的財物,反倒在她的床邊坐了下來。
這是,見色起意了?
能找到她家來偷取財物,她的威名他沒有聽說嗎?敢打她的主意,膽子還真大。
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梁沁睜開眼,發現那家伙果真在解衣扣。
從床上一躍而起,同時出手將床邊之人舉過頭頂,狠狠的朝地板上砸去。
只聽得“哐啷”一聲,骨肉與地面相撞的聲音傳來。那人趴在地上呻吟,卻久久站不起身。
樓上的動靜把樓下睡覺的葛二丫吵醒,她提了燈籠跑了上來,開門看見站著的梁沁和躺在地上哎呦亂叫黑衣男子,有些不知所措。
“把他的面巾摘下來,”梁沁走到燈臺旁,邊點燃了蠟燭,邊吩咐葛二丫道。
葛二丫得了梁沁的命令,小心翼翼的走到男子身旁,從他趴著的臉上,拉下蒙面的黑布。
“牛三哥?”燈籠的光線打在黑衣人的臉上,葛二丫驚叫一聲。
梁沁也走過去湊著葛二丫手中的燈籠朝地上的人看了一眼,“呵?還真是。”
見是村里的熟人,葛二丫正義之心突起,她義正辭嚴的說道“你大晚上的,跑到梁姐姐家里來,想干什么?”
牛三郎只顧用手埋著頭,并不做聲。
“他是想啊,把生米做成熟飯,”窗外響起了另一人的聲音。不是別人,正是栓狗子。
梁沁打開窗戶看出去,見栓狗子正好從廊道的欄桿上跳下來。
當初設計這棟小樓的時候,就沒有想到防盜這一條,她這樓也太好爬了吧?
“那你來是做什么的?”
“我可沒有壞心眼兒,”栓狗子走過來,想要從窗戶里進入,卻被梁沁攔下。他只好放棄,退卻幾步隔著窗說道,“我是跟著牛三郎來的。從在小鎮上碰到這家伙買迷香起,我就開始注意他了。后來,又幾次聽見他放出大話,說一定要娶了你,就知道他早晚會對你動手。”
“好啊你,”梁沁還沒說什么,葛二丫卻忍不住了,“你竟然對梁姐姐存著這般齷齪的心思,看我不打死你。”
說罷,竟然轉身拿出了雞毛撣子,狠狠朝牛三郎身上抽去。直把他打的吱哇亂叫,連連求饒。
梁沁冷眼旁觀的看著,反正用雞毛撣子又打不死人,她才不去制止。
“梁姑娘,你準備怎么處理他?”栓狗子說這話,很有一番幸災樂禍的味道。
“沒想好,你有什么意見?”
“能不能把他交給我?”
梁沁目帶懷疑“你不會神不知鬼不覺的幫我把他放了吧?”
“怎么會呢?得罪誰我也不敢得罪你。再說了,我和他有從小到大的仇恨。”
看他說的認真,梁沁信了“既如此,便由你抗走吧。”
“多謝!”他一高興,又想從窗戶里跳進來,再次被梁沁攔住。無奈,只好繞到房門處,走進來。
葛二丫把牛三郎亂抽一通,直到自己累了才停下來,又使勁兒扭著他的胳膊,防止他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