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咱家姑娘回來了?”說話的是一個青年男子,他口氣揶揄。
“哼,不要臉!”坐在男子身旁的年輕婦人啐了一聲。
剛進門的姑娘并沒有理會,直直往東邊的廂房走。
“你給我站住,”面南朝北而坐的老爺子突然大喝一句,路過他身后的姑娘明顯瑟縮了一下,停下了腳步。“你已經是個定了親的人了,怎還這般不知檢點?”
夸竹籃的姑娘仿佛再也忍受不住了似的,轉過身來反駁道“定了親又能怎樣?不是還沒過門嗎?你們不去幫我退婚,明天我自己去。反正我非李承濟不嫁,你們看著辦吧。”
“丟人,”老人氣憤不已的拍著桌子,“我老余家的面子,都被你丟光了。”
“我現在都不敢出門,”年輕婦人在一旁添油加醋,“現在全村人誰不戳咱家人的脊梁骨?”
“哼,”那姑娘冷哼一聲,走到婦人身邊,“你還嫌我丟人?全村人誰不知道你是改嫁過來的?”
“你,”婦人一躍而起,憤然怒指,“我改嫁怎么了?我是死了丈夫才改嫁的,誰像你,瞞著家里人偷漢子。你說你偷漢子也就罷了,對方還是個病秧子。”
“你還說呢,”姑娘不甘示弱,“若不是你執意把他趕出去,他好不容易大好的身子,又怎會再次生病?告訴你,若李承濟有個三長兩短,你就是殺人兇手。”
“哈?我為你的名節著想,還成了殺人兇手了?有本事你去村長那里告我啊……”
“行了,”坐在老爺子身邊的老太婆大聲喝止,“你們姑嫂二人都少說兩句,還嫌這個家不夠鬧騰?”
老娘都發話了,那姑嫂二人只得暫時休戰,各自背對著對方,作出誰也不理誰的架勢。見家里終于安靜下來,老太婆繼續道
“谷娘啊,我知道你一直對獵戶村的那樁婚事不滿意,可也不能跟那個李承濟啊。沒錯,他模樣是好,但他身子弱啊,你說他肩不能扛,手不能抬的,一看就是個短命之人,你若嫁給了她,恐怕年紀輕輕就得守寡。”
梁沁蹲在樹上不由得點頭嗯,還是這老太太看的透徹。
“娘,我下定了決心的事兒,誰也無法更改,”余谷娘一字一句的道,“就算嫁給他,要守半輩子的寡,我也是愿意的。這條路是我自己選的,有什么后果,我自己承擔。”
梁沁暗自咂嘴嘖嘖,瞧瞧,這姑娘的心性可真夠堅韌的。能為李承濟能做到這般,也是勇氣可嘉。
眼下李承濟并不在余家住著,也不知道被攆到了哪里。罷了,反正有人照顧他,也不急于這一時去尋。反倒她,手頭的銀子快要花沒了,得盡快再賺些。
今晚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明日還要去深山狩獵呢,等回來再到這個村子里打探他的住處不遲。
回到自己家的小院,葛二丫果然按照她的吩咐,把院門和小樓的門都栓好鎖好,生怕再發生昨日那種事。為了不驚動睡夢中的人,梁沁只好攀了自己家的墻,回到臥房和衣睡下。
戊時不到,她準時起床,收拾了狩獵所用物品離開家門,去往村口和葛生等人集合。
按照約定,兩百斤以下的獸類,梁沁并不出手,然而他們這一伙人一路上也只打到了一只狐貍。
狐貍肉不好吃,也唯有狐貍的毛皮能買些錢。
眼看時至正午,若還打不到東西,再過一個時辰他們就要回去了。否則天黑了,下山的路不好走。
眾人垂頭喪氣,梁沁轉身問了他們一句“你們可知道喬武凡等人是在哪兒遇到的老虎?”
五個人面面相覷一眼,栓狗子道“你要去打老虎?”
“我不想空著手回去。”
見梁沁語氣鄭重,葛生只好指路“在山崖那邊,”他邊說著,邊帶頭往山崖的方向走。
“其實我們去了也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