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約一盞茶功夫,林嘯領著木榮回到了城主府處。
二人推門而入,林嘯轉身將大門關好,木榮見狀,挑了挑眉頭,不知其意。
“羅城主找我有何事?”木榮走進議事廳,竟是自尋了一處坐下,口中淡淡的說到。
羅子陽微微一笑,站起身來,緩聲道“少州牧來我襄陽府城,有些年月了吧?”
木榮聞言端起身邊案幾上的茶盞,輕輕押了一口,口中不緊不慢的說道“不敢當。我十六歲時,義父大人便讓我來此追隨羅城主,如今已經過去六個春秋。”
“既然如此,少州牧應該多少對襄陽府城有一些歸屬感吧?”羅子陽淡笑著說到。
木榮不知羅子陽深意,起身說道“如果羅城主只是找屬下來此寒暄,恐怕選錯了時候,筑水一戰(zhàn),當詳細書寫總結,提交王州牧。屬下還有要事在身,告辭了。”
羅子陽面色陰冷,手中的茶盞瞬間被他捏碎,當下冷喝一聲“那我倒是要請教請教少州牧,當日我曾將令,少州牧領軍策應。為何先鋒與中軍遇伏,少州牧的殿后大軍卻毫發(fā)無傷?”
木榮轉過身來,滿臉笑意的看著羅子陽,口中答道“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大軍開拔之時,林將軍將令,殿后大軍只需派遣士卒從旁策應,無需投身戰(zhàn)事。林將軍,我說的可有偏差?”
林嘯聞言,臉上陰晴不定。當日林嘯的原話,無需木榮參與,只需派遣士卒策應即可,然而到了木榮口中,卻是被偷換了概念。
羅子陽沒有計較林嘯當日的將令,口中冷聲說道“既然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那少州牧得到大軍遇伏的消息時,可曾排出援兵?”
木榮冷笑了一聲,掏了掏耳朵,口中隨意答道“羅城主此言差矣,我可從未得到大軍遇伏的傳訊。”
林嘯聞言須發(fā)皆張,口中喝罵道“放你娘的屁!我前后派出三波傳令官,你敢狡辯!”
“林將軍,說話可要小心些。三波傳令官?恐怕你派出的三波傳令官是怯戰(zhàn)而逃了吧?”木榮冷笑著看著林嘯,朝著羅子陽拱手說道“羅城主,事情已經解釋的很清楚了,我想你現在應該好好想想怎么跟義父大人解釋這件事,告辭!”
木榮拉開議事廳的大門,雙手負背,緩步走出了城主府。
“老大,別聽那小子放屁。”林嘯看著木榮離去的身影,口中狠聲說到。
羅子陽不耐煩的看了他一眼,口中沉聲道“是與不是,你當我真的分不清嗎?我看你派出的傳令官,多半被他半路截殺了吧。”
“這如何與州牧解釋?”林嘯聞言,不由一陣尷尬,他個人榮辱是小,但關系到整個襄陽府城,關系到整個狼營的聲譽,由不得他不慎重。
羅子陽臉色陰沉,口中沉聲道“這件事,并不是他一手策劃的,主謀另有其人。”
林嘯聞言焦急道“這整個荊州誰還能指使他木榮做出這種事情?”
“我看你是昏了頭了,你說呢?”羅子陽白了他一眼,顯然是被林嘯現在的狀態(tài)所氣到。
“王御龍?”
林嘯心頭閃過一個名字,但卻又果斷否定了這個想法,口中說道“老大,他荊州六郡五府,可是由我們襄陽府城在前線廝殺,才守住他這方土地,他沒有理由這么做。”
羅子陽走到帥座面前,看著身前的一十三州地形圖,口中淡淡的說道“有,他有一個充分的理由。”
只見羅子陽從腰間抽出佩劍,狠狠地插在墻壁上,劍身透過之處,正是一十三州地形圖上的益州所在之處。
“他與益州之間,定然有某種約定。而我襄陽府城,尤其是狼營。我們與益州軍之間,早已是不死不休的關系,你說,他能不會想辦法除掉我們嗎?”羅子陽眉頭緊蹙,臉色冰冷,似乎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