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言,次日清晨,有秋露殿弟子心中善念作祟,前往青霄宮大殿,給離崖送水送飯。
嘴唇開裂,又動彈不得的離崖,只是象征性的嘟囔了幾聲,似乎是在道謝。
那門下給離崖喂完飯菜,正欲離去,卻聽到身后傳來葉玄機冰冷的聲音“是誰讓你探望此人的?自去寒霜殿領罰,二十戒鞭!”
當啷。
只聽一聲脆響,那門下手中瓷碗摔落在地,變得稀碎。
心情跌落谷底的她,懇請葉玄機饒恕,然而,等待她的,卻是一句冰冷的訓斥。
“此人乃是昆侖叛徒,誰敢探望,便是二十戒鞭!”
二十戒鞭,上次與離崖討論云須子重傷而歸的衡遠,便受了凝霜子二十戒鞭,直至今日,才恢復如初。
可想而知,那冰冷的戒鞭揮打在這姑娘家身上,會是什么后果。
那門下驚魂失魄,失了魂一般朝寒霜殿走去。
當凝霜子聽到原因時,即便是平日里鐵面無私的他,在行刑時也是少了三分力道。
那蘸了冰凌的鐵鞭,狠狠的抽打在秋露殿門下的后背上。
只聽得寒霜殿內傳出一陣又一陣的悶哼慘叫,叫人發(fā)瘆。
凝霜子行刑畢,不忍去看那門下。手中一股溫和的真元之力,平鋪在她的傷口上。寒霜殿沒有女子門下,凝霜子只好親自將這門下送回秋露殿。
梅婭見之,不由質問。
這秋露殿向來安分守己,怎會有弟子去觸犯昆侖戒條?
凝霜子苦笑一聲,便將事情前因后果告知。
石亦婷在一旁聽了,也是微微皺眉。這姑娘家的,心中不忍,實屬自然,葉玄機如此懲罰,著實有些過分。
人交到梅婭手里,便與他凝霜子再無半點關系,拜別之后,凝霜子自去不提。
又過了幾日,鎮(zhèn)邪殿原本與離崖交好的幾位弟子,不聽陽平子勸阻,偷偷跑到青霄宮大殿之前,探望離崖。
幾位鎮(zhèn)邪殿門下皆被葉玄機打成重傷,并同時告誡陽平子,若不能管好自己的門下,他這個鎮(zhèn)邪殿首座的位置,也該讓人了。
陽平子接到那幾個私自探望離崖的門下弟子,卻并未多言,至此,鎮(zhèn)邪殿大門緊閉,陽平子專心致志,為那幾個弟子療傷不提。
莫約過了半月時間,眼看著離崖只剩下半口氣,無為子再也無法忍受。他敲開鎮(zhèn)邪殿大門,朝著陽平子怒吼“你這門下,管是不管,若是不管,我替你管!”
陽平子聞言愣住,當下拉住無為子,二人一陣私語,無為子臉上出現(xiàn)驚疑的神情“此話當真?”
“千真萬確,不日,便有消息。這是我門下,我能沒有你著急么?”陽平子一臉嚴肅,顯然,方才他與無為子所說的話,并不是在開玩笑。
他頓了頓,沉聲道“此特殊時期,昆侖內只有他,能夠出手救人,其他人,都要看掌教臉色行事?!?
“那,我們便看此人手段了?!睙o為子面色沉重,點頭接話。
陽平子卻信心滿滿,口中道“堂堂劍魔,藏匿的本事自是一絕?!?
“他被囚在昆侖這些年,也不知還能做到何種地步。”無為子撫須,他朝著昆侖深處望了一眼,長嘆一聲道“為何蒼天如此待我昆侖?”
陽平子微微皺眉,遠眺青霄宮大門前懸吊的離崖,仰天長嘆“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圣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天施地化,不以仁恩,任自然也。我們的掌教師兄,究竟怎么了?”
無為子不語,他并不打算將他知道的一切告訴陽平子,似乎在等待著什么時機一般。
是夜,月黑風高,過了子時,各個偏殿皆熄燈閉戶。整個昆侖十分安靜,像是進入了沉睡。
一道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