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前一千三百二十八年,時當權者,乃天子助。
天子助登基,第一道詔令,便是廢除異姓王制度,著四大異姓王進京交權。
時鎮南王文欽、鎮西王羅禮、平東王司徒杰皆是英雄垂暮。三人跟隨開國之皇劉琪,至當時,已有七百余年。雖有高深修為,奈何年歲已高。
新帝降旨,不得不奉。
而平肩王歐陽鴻文,曾在亂軍之中,挽救先帝性命,時正值意氣風發之際。與那三位異姓王相比,歐陽鴻文正值壯年。其有膽有謀,初聽新帝懿旨,便知曉其中蹊蹺。
歐陽鴻文本欲奉詔而人不至,然其胞弟歐陽拓遠卻道“若奉詔不至,便是反賊。至那時,天下為敵,不可為之。”
平肩王聞言,暗道有理,當下計較一番,不多久,便有了定策。
二人商議,既交兵權屬地,不若便將封地只兵盡起,奔赴司隸,親手將平肩王大印交付新帝。
周所周知,平肩王的麾下盡是天下精銳。所過之處,秋毫無犯,所經之地,百姓稱道。
中途探子早已得了消息,快馬加鞭返回司隸稟告。新帝得了消息,巋然不動,似乎早有準備。
他擺了擺手,當即吩咐下去“傳我懿旨,著羽林禁衛披甲持刀,與宣武門外列陣。朕倒要看看,這平肩王到底要做甚事!”
按理說,新帝繼位,當大赦天下,立新令,以安萬民之心。然而,劉助登基的第一件事,便是罷黜四位異姓王,以鞏固自己至高的皇權。
不等平肩王入境,劉助早已身著龍袍,率三千羽林禁衛于宣武門外等候。
當日午時一刻,其余三位異姓王便至宣武門外。三位頭發花白的老者,滾鞍下馬,向新帝朝拜,口呼萬歲。
劉助只是輕笑,為了做出禮賢下士的姿態,也是下馬,將三人扶起。
三位異姓王混跡沙場官場多年,又怎不知這少年的用意?然而,臣子終究是臣子。常言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這個理念,早已刻在了三人心中。
隨后,三位異姓王先后交出自己的王印與虎符,并宣誓永遠效忠皇室,絕無二心。
劉助故作感慨,與三位異姓王道“先皇在時,用三位叔父鎮守邊疆。如今天下太平,寰宇揚威。三位叔父終于可以休息了。”
說到此處,劉助故作感慨,黯然淚下。周邊百姓軍士看在眼中,真以為這位天子是替三位耄耋老者著想。
就連這三位異姓王,都被劉助擺出的姿態所蒙混過關。但凡此三人心中有一絲不臣之心,也不會被他如此搪塞過去。
又過二刻,只見大軍開至,塵土飛揚。大地在鐵蹄下顫抖著,為首一人,金盔金甲,雖說三寸之髯削微發白,但卻精神抖擻,威風不減當年。
隨后之人,銀盔銀甲,身披錦玉白袍,威風堂堂。手中一桿大槍,高高挑著平肩王大印與金龍虎符。
其余三位之虎符,皆是虎豹之態。唯獨這平肩王的虎符,是照五爪金龍模樣雕琢,先帝對其之情誼,可見一斑。
歐陽鴻文從其胞弟手中接過大槍,拍馬上前,立槍桿于地,便在馬上與劉助拱手道“陛下,平肩王大印并虎符在此,另有平肩王府麾下三千甲士,今日一并交與陛下。”
鎮西王羅禮當即大怒,厲聲喝罵“歐陽鴻文!見陛下而不下馬,又領刀劍入京,你想造反不成!”
怎料歐陽鴻文還未答話,便見劉助滾鞍下馬,忙不迭走至歐陽鴻文馬頭前朝著羅禮道“羅叔叔不必怪罪,歐陽叔叔乃先皇救命恩人,自然不會對朕有加害之心。你看。”
劉助說罷,便指著歐陽鴻文身后士卒道“這皆是我麾下精銳,如此虎熊之師,可保皇室千年無憂。”
說到此處時,劉助竟牽起歐陽鴻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