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還提這種事,你當我是什么人?”紀暖依舊是不以為意,撇開臉看著不遠處的營地,“如果你是擔心我們之間會有什么,那就多慮了,什么也不會有的。”
裴涼扶著她的肩膀,認認真真的看著她的臉“從潘多拉回來之后,你一次都沒有提過百里云川。”
像是被火燙到,紀暖猛地掙開他的手,隨后想起自己反應太大,不由得握緊了拳頭。
“我又能怎么辦?我沒辦法。”她的聲音像風中搖擺的蛛絲,似乎隨時都會斷掉,“在那種情況下,我只能那樣。不是他死,就是我們死,就算再來一遍,我也是一樣的選擇……”
一陣涼風吹過,她那已經長到披肩的頭發向后揚起,露出了被隱藏的纖細脖頸。紀暖對裴涼的注視視若無睹,只是定定的看著前方“我們要對得起身上的軍裝,以消滅喪尸、保護人民為己任,就算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至于什么男女之情,去他媽的,都見鬼去吧。”
裴涼沒想到她說到最后居然會爆一句粗口,頓時樂不可支,拿指頭戳她的臉“你這是情關過盡看淡生死了啊。”
紀暖拍開他的手“滾,正經點,我可是代理人。”
“受了情傷的迷途羔羊啊,如果需要慰籍,可一定要來找我,別去找別人啊。”
“神經病啊你!”紀暖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我一直都覺得奇怪,你從前幾天開始就在說些神神叨叨的話,你自己發神經無所謂,總之,別去騷擾小組里的其他成員。要是讓我知道你擾亂軍心,等月升初一回來你就吃不了兜著走吧。”
“這么快就拿著雞毛當令箭了?”
“這是命令,快滾。”
裴涼看她有力氣罵人了,也就干干脆脆的功成身退了。
只要恢復精神就好,傷春悲秋這事兒,不適合她。
他還記得那藍在雪流城被傳身亡的時候,她居然會用鈍石抹脖子尋短見。
要不是他發現的早,估計紀暖早就歸西了。
只要一想到她那血肉模糊的脖子,裴涼心里就堵得慌。
得對自己有多狠、對世界有多絕望,才會下得了那個手?
他再也不想看到她那心如死灰的樣子了。
好在,百里云川這事兒對她打擊不算很大,她回來以后也就變得比以前稍微正經沉默一些,并沒有尋短見的意思。總司令那邊也沒讓她難做,還因為此事給她升了軍銜。
畢竟百里云川真的背叛了的話,有麻煩的是軍部。
就算紀暖不下手,也會另外有人去肅清的。
月升初一臨走之前安排的足夠詳細妥當,眾人也都各有事情做,雖然人少,但因為都是精英分子,做事效率很高。
眾人的工作可以歸納為加厚城墻,除此之外,還有在喪尸可能到達的西邊城外挖掘深溝,以及筑起漏斗樣的護城墻,大口朝外,小口朝內。
這工作量不小,別動組的眾人各自忙著各自的任務,幾天過去,也只在借工具的時候見上幾面而已。
西邊防線就只有紀暖和裴涼兩個人,任務更重,為了加快進度,紀暖還學會了開挖掘機。
多學點技能也不算什么,只是每次開機掘土的時候,她腦海里都會浮現出一句魔性廣告詞——
挖掘機學校哪家強?
轉眼之間,月升初一和解封臣已經離開五天,整個綺樺城都差不多被搬遷的幸存者搬空了,一到晚上,整座城市都陷入一片死寂,只有四邊防線上會亮著光,表示這里還沒有被完全廢棄。
距離預計的尸群到達還有不到五天的時間,這期間,初一連個消息都沒有傳回來,雖然眾人不語,但紀暖也能明顯的感覺到,其實大家心里都是對這個計劃抱有疑惑的。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