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蘭留下的那管血清注射到了小白鼠身上。
那只小白鼠在經歷了半個月的假死狀態之后,活過來了。
而這件事,還沒人知道。
溫司令見到了紀暖的失態之后,把研究所的管理權交到了安蘭手上,讓她全權負責,這下,紀暖算是落在安蘭手上了,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如今,安蘭是研究所的一把手,她對外宣稱紀暖疑似受到感染,需要絕對隔離,杜絕一切探視,又稱疫苗研究也進入了關鍵時期,溫司令自然是給她大行方便。
紀暖沒想到,安蘭敢這么明目張膽的對自己下手,現在說什么都晚了。本以為可以在龍宮號上多待一段時間,歐翰卿卻算計她,讓她一睡就是十天。
她還有那么多的疑問沒有解決,怎么能待在這里任人宰割?
安蘭給紀暖用了興奮劑,因為紀暖身體自愈能力太強,代謝快,藥物的濃度遠高于正常人的需要量,當突破一定的閾值之后,紀暖的身體防御就會一潰千里,表現出各種不適。
暴躁易怒、緊張沖動,還有流鼻血,都是藥物濃度過量引起的不良反應。
安蘭給溫司令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紀暖。
關禁閉的第四天,安蘭終于停止給紀暖供應藥物。
但實際上,紀暖自打被關到研究所,每天都在吸入過量的藥霧,到現在已經是整整一周了。
安蘭的目的很簡單,她想通過藥物來控制紀暖,削弱她的免疫力和精神力,讓她沒有精神和力氣想逃跑的事情,老老實實呆著這里當她的傀儡。
現在,她的目的確實達到了,可紀暖的狀態開始變得不對勁。
因為連續吸入濃度極高的藥霧,紀暖對藥產生了依賴性。
通俗來講,就是上癮了。
這不是什么好事。
停藥當晚,紀暖表現出了咳嗽、發抖、流鼻涕、流眼淚的癥狀。
觀察員把這一情況上報,安蘭截下來,想了想,親自去了觀察室一趟。
紀暖現在住的觀察室不是之前安置在研究所中心的那一間,那一間成了夏枚枚的囚籠,為了方便動手腳,安蘭把紀暖安排在了最不起眼的一間觀察室,還加了數道門禁,除了她信任的觀察員,閑雜人等不能入內。
安蘭過去的時候,紀暖正背對玻璃墻,用指甲在床沿上刮擦。
觀察室的床是一塊鋼板,床沿上刻著編號,紀暖就跟患了強迫癥一樣,一手在編號上猛摳,摳的指甲鮮血淋漓,另一手抬起來,不停的擦那止不住的眼淚,嘴里還念念有詞。
安蘭沒想到她身體會敗壞的這么快,扭頭質問研究員“她這樣子有多長時間了?”
“所長,真沒多久!就今天早上藥霧一停,她就在房里走來走去,情緒很暴躁,飯也不肯吃……”
“營養針打了嗎?”
觀察員搖搖頭“沒有,她表現出極強的攻擊性,內分泌也完全紊亂,我們不敢輕舉妄動,只能請您過來。”
這里的觀察室也是隔音的,紀暖無意回頭,發現安蘭來了,立刻停下了手里的動作,呆了一陣才起身,手腳有些不協調的往窗邊走。
安蘭不動聲色的將紀暖打量一遍,頭發蓬亂,眼下發黑,雙目無神,涕淚齊流,手指也痙攣一樣在微微的顫抖——她確定紀暖這副樣子不是裝出來的。
不然,她的演技也太好了。
紀暖走到玻璃窗邊,和外面的安蘭面面相對。
她忽然抬手,一拳砸在窗上,發出了“砰”的一聲響,安蘭被她這舉動驚的一顫,就見到紀暖隔著玻璃,一字一句的說道“安蘭……我要殺了你……你去死……去死吧!”
那猙獰殘敗的模樣,看的觀察員都忍不住后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