隧道里還算安,并沒有什么危險,車子開出來也還能湊合著用。
啞巴趴在后座上,脫了上衣,紀暖給他上藥,他疼得不住哆嗦,可硬是咬著牙一聲不吭。
上完了藥,紀暖看著他那傷痕累累的后背,感覺十分對不住他。
他的背部被燒傷一大片,皮膚和翻出來的扭曲筋肉連在一起,看起來要多恐怖有多恐怖,原來爆炸的灼傷還沒好,現在又被底盤刮出了一條長長的口子,雖然傷口不深,但也縱貫了整個背部。
啞巴真的為她付出了很多,這份恩情,她要怎樣才能償還?
將干凈襯衫輕輕蓋到他背上,紀暖握著他的手,表示安慰。
啞巴臉色發白的扭頭,很依戀的看著她,然后乖順的趴在后座上,靜靜養傷。
星仔上了車以后,一直無顏與他們說話,看到啞巴的傷,她也知道自己做得太過分了。
可是,人性如此,就算再來一次,說不定,她還是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選擇城軌這條路還是很明智的,因為在鐵軌上,不必擔心堵車和市區的尸群,喪尸成群結隊穿越荒山野嶺的情況并不多見,它們幾乎是本能的沿著公路和城市行走。
這一路上就連活人都少見。
橄欖站的下一站是鐘山,遠遠看見了鐘山的市區,車里的人都沒有說話。
分別的時候已經到了。
幾人下了鐵軌,開車在城市道路上走,不多時就見到一個地下車庫,大徐帶著消防斧,進去碰運氣,不多時,一陣防盜警報響起,很快就停了。
然后,大徐開著一輛還算嶄新的suv出來,停在路邊“里面還有不少車呢,咱們也換一輛車吧。”
紀暖點點頭,進去找了一輛車,出來以后,九井水已經把星仔那份補給收拾好了,一邊往suv的后座上裝,一邊對星仔說道“是你自己要走的,不是我們趕你走的。這些東西夠吃一周了,你自己機警一點,別再干壞事了。”
星仔站在一旁,默不作聲,見紀暖開車出來,她才抬起頭,對幾人說道“給你們添麻煩了。”
九井水撇撇嘴“你知道就好。”
大徐在一旁拽了拽她,九井水不服氣的哼了一聲。
紀暖目送星仔上車,見她離開,最后還是忍不住問道“你要去章西嗎?”
星仔苦笑一聲“隨便去哪里都好。”
“……如果你去章西,我們以后,還有可能再見面的。”
“算了……還是不要抱這種希望了,如果沒有希望,也就不會有失望。”星仔最后看了她一眼,“我走了,小紀。”
“……嗯。”
星仔就這么開車離開了。
幾人站在路邊目送她走,然后各自沉默的上了新車,大徐開車,一行人繼續往鐘山西站的方向走。
紀暖看著星仔離去的方向,心里也是沉甸甸的。
這還是第一次,不是以死亡作為結局的分離。
她們曾經是并肩作戰的好朋友,但最終還是背道而馳,越走越遠。
月升團的目的是她,和他們分開以后,月升團應該不會對星仔痛下殺手。
過了鐘山西站,再往前就到西省的地界了。
紀暖先前是渡過魯江來到北省的,如今,他們走的是城軌線,從東省到西省只要過一條跨江大橋。
不過,他們走到跨江大橋的時候天都黑了,對岸就是西省,不知道還會有什么危險在等著他們,今天又是除夕,所以,幾人一合計,打算在東省的地界度過這最后一晚。
在橄欖城取得的補給還很充足,紀暖和大徐早早的在江邊扎好了帳篷,然后,紀暖在補給里尋找材料準備做飯,大徐則是壘起灶臺,打算好好的吃上一頓